“卉儿~”老夫人低叱一声:“还不给我闭嘴?”
“不,你让我说!”冷卉倔脾气上来,堵着一口气道:“这些话我憋在心里几年,早就想对你老人家说了!”
“如果是想嫁墨染,你劝你早点死了这份心!”老夫人板着脸冷冷地道,满腔喜悦之情早就不翼而飞。
冷卉滴下泪来:“自打爹娘过世之后,我无依无靠,一直寄人篱下。我的眼里心上,只有墨染哥一人!”
“墨染与你都是我的孩子,世上哪有兄妹成亲之理?这是乱伦!”老夫人厉声叱道。
“骗人!”冷卉绝望地提高了声音:“我知道你是嫌我命硬克死爹娘,怕给墨染哥带来晦气,阻了他的前程!可,他现在已贵为王爷,我也在府中住了三年,大家相安无事,你还忌讳什么?”
“我真要被你给气死~”老夫人指着她,气得全身都在发抖。
“为什么?”冷卉不甘心地嚷:“这些年来,为了配得上墨染哥,我有多努力地学习诗词歌赋,拼命地练习着琴棋书画,干娘都瞧在眼里!可,为什么一点机会都不肯给我?”
“这些年来,念在你故去的爹娘份上,我一直把你当亲生女儿疼。”老夫人渐渐恢复冷静,冷冷地睨着她:“既然你非要捅破这层窗户纸,那我不妨直接告诉你:只要我不死,你就永远别想嫁进王府!”
被嘲弄
思亲堂里,冷卉与老夫人争执吵闹,院外候着的众仆妇丫环小厮都听得清清楚楚。不到一刻钟,消息已传遍了靖王府的每一个角落。
同情,惋惜,怜悯,嘲笑,讥刺,幸灾乐祸……大家的反应不一而足,但有一点却是共同的。
想着冷漠尖刻的冷卉绝不可能成为王府的当家主母,大家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并且都在期待着与老夫人撒破脸后,冷卉的下一步将会采取什么行动?
当然,也不乏刻薄好事者在揣度,甚至有人拿此下注,赌老夫人治家甚严,一惯唯我为尊,冷卉冲撞了她,会不会恼羞成怒,拿家法侍候这位尊贵的冷小姐?
“小姐,小姐,出大事了!”姜梅正在喝茶,如意一路嚷嚷着飞奔而来。
“又怎么了?”她见惯不怪,放下杯子不急不慢地起身出门。
如意紧随其后,神色激动地道:“听说了吗?现在冷姑娘正在思亲堂跟老夫人大闹呢!”
“你听错了吧?”姜梅不以为然,头都未回。
谁不知道冷卉想嫁墨染快想疯了,成天YY自己就是王府未来的王妃,在老夫人面前,怎会摒弃自己端庄高雅的形象?
“是真的啊,现在王府都开锅了!”如意跺着脚,只差没有赌咒发誓。
“哦~”姜梅淡应一声:“史酷比,咱们溜达一圈去!”
“呀~”如意瞠目:“府里要翻天了,你都不关心么?”
“关我什么事?”姜梅事不关己,牵了史酷比朝山坡上走去:“不是有王爷呢吗?”
“哎呀,”如意横了她一眼:“真是个榆木疙瘩!她们娘俩为了他才闹翻天,他现在躲都来不及,哪还会去劝架?”
啧啧啧,冷卉都已经跟王爷那么亲热了,想必是有了依仗这才敢去闹场!若是她斗不过老夫人还好,若是万一争赢了,第一个被她修理的肯定就是自家小姐了!
所以,现在不是溜狗的时候,得赶紧想办法阻止才行啊!
“那就让她们斗呗~”姜梅耸耸了肩,十分轻松:“这王府哪天不闹腾?左右不会闹出人命,吵吵更健康,走了。”
“喂,喂~”如意叫了两声,见她置若罔闻,拿她没辙,只得转身又朝思亲堂跑去:“不行,我得去瞧瞧。”
冷卉与老夫人闹得不欢而散,泪飞如倾地从思亲堂冲出来,瞪着在院外支着耳朵偷听的仆妇们低吼:“滚~”
众人被逮个正着,讪讪地一轰而散,冷卉越想越伤心,低着头疾步飞奔。
这般墙倒众人推的死奴才,看她得势就捧,看她失势就避!
而最教她伤心的是,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大家都等着看她的笑话的时候,做为正主子的君墨染,却半点响动都没有,装聋作哑地任她受人欺辱!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冷大小姐啊!”宛儿倚着树干,捏着嗓子道。
“滚~”冷卉面色铁青,低声叱道。
“啧,遇到啥伤心事了?”宛儿嗑着瓜子,笑吟吟地睨着她:“去,到老夫人跟前告状去哇,她老人家指定会帮你出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