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那堂主当真是跌得狼狈不堪,和他刚才走出来时,那种耀武扬威,趾高气扬的情形相较,更是叫人忍俊不住。
谭月华也不禁抿嘴笑道:“哥哥,你手下也该轻些,人家有祖师在这里,可不是闹着玩的。”她哥哥淡然一笑,道:“谯又料到他,刚才如此神气活现,竟然这样不济事!”
两兄妹一言一答,俱都根本没有将华山派的人物,放在眼中!华山派的人物,近年来,在武林中,妄自尊大,巳然为人所不齿,如今当众出丑,众人心中,俱皆感到了一阵快意。
但是,另一方面,却也隐隐为这两兄妹的安危而耽心。因为华山列火祖师,岂是等闲人物,眼看门下吃亏,焉有不出手之理?而列火祖师之能力,却又是众所周知,只怕那两兄妹,结果仍不免要吃亏!碧玉生对谭月华兄妹两人,早已起了爱才之感,忙道:“你们来咱们处坐坐,等一会再看热闹如何?”
谭月华却向碧玉生躬身行了一礼,道:“多谢前辈厚爱。”竟然不肯领碧玉生的这份好意。那一旁,铁书焦通又叫道:“小娃儿,你们敢是想在老虎头上拔须?”谭月华兄妹,笑而不答。说话之间,华山派中,又抢出三个堂主来。那被推倒在地的一个,已然满面羞惭,爬起身来。那三人身形一闪,步伐一致,一转眼间,已然来到了谭氏兄妹的面前,向谭月华阴恻恻一笑,道:“姑娘手段不错哇?前一月,咱们有几个堂主,伤在浙东一带,可是姑娘你下的手,倒要请教!”
谭月华心中,早已知道,华山派中的人物,忽然会找上了自己,乃是因为前一个月,自己为了感激吕腾空夫妇,相救之德,因此才在那林子之中,赶走了几个华山派的堂主之故。
但是,她却装着不知,嫣然一笑,道:“我不知你们所说的是什么话?什么叫作堂主?前一个月,我在浙东,的确曾和几个人动过一次手,但那几个人,却正在商量去劫镖,想来是黑道上的下三滥,难道竟然是几位的同道不成?”她这一番话,词锋犀利,连笑带骂,那三个堂主,面色铁青,竟然无话可答!
等到谭月华讲完,那三人才“哼”地一声,道:“既然是你,祖师自会发落,跟咱们来罢!”
谭月华一笑,道:“刚才那人已然跌得屁股生疼,你们难道也想尝一尝这滋味么?”
三人之中,一人尖声吟道:“和她罗嗦作甚?”另两人一声大喝,一个自左,一个自右,便已然疾扑了上来。谭月华双臂一振,倏地后退一步。同时,她腕间的铁链,也已然向两旁,飞扬了起来。
她曾经已然和华山派十二堂主中的人物,动过几次手,感到华山派空负虚名,连堂主一流的人物,也只不过是如此而已。
但是她却不知道,华山派在武林之中,声名渲赫,岂是徒负虚名的。放开掌门烈火祖师不说,在十二堂主之中,也确是有三四个高手。并不是十二堂主,武功个个一样。如今向谭月华扑上来的那两个,本是西域人氏,幼得奇遇,又带艺投师,拜在烈火祖师门下,武功造诣,已是极高,而且,对于华山秘传的三门武功,也然颇有心得,非比寻常。
当下,两人一见谭月华重施故技,扬起老粗的铁链,向自己砸来,两人齐声“哈哈”一笑,身子在突然之间,向后一缩。
那一缩,来得极是怪异,只见他们双脚并未移动,仍然是站在原来的地方。但是,他们的胸口,却整个地凹陷了下去,深入几达尺许!正是华山滴傅的异功,“绣骨神功”。
谭月华两道铁链,疾挥而出,本是击向两人的胸囗而去的。两人胸囗的这一突然凹陷,两道铁链,带着“呼呼”风声,在他们的胸际,掠了挝去。谭月华一见这种情形,心中一凛,已然知道眼前这两人,并不是这样容易应付的。
但是,究竟已然慢了一步,被人家制了先机,铁链才一掠过,那两人疾一伸手,五指如钩,已然一齐将铁链抓住。
谭月华只觉得两旁各自生出一股大力,将自己拉住,心中大惊,忙叫道:“哥哥!”
那年轻人也连忙中指一伸,向谭月华左面的那人的“带脉穴”上点去。可是另有一个堂主,手在腰际一探,“呛螂”连声,已然掣了一柄大镶刀在手,刀夹风声,一招“斜风细雨”,向着他的肩头,疾砍而上。
那年轻人闪身一避,那一指,自然也已然点空,而就在此际,只听得那个堂主齐声喝道:“一!二!三!”“呼”地一声,竟然各执一端铁链,将谭月华荡了起来,手一松,谭月华已然身不由主,被两人向烈火祖师盘腿打坐的牛皮帐幕处抛了过去。
铁铎上人,在一旁见华山派人物,与谭月华兄妹起了冲突,心中早就不惯,跃跃欲试。
当下一见谭月华被那两个堂主,抛了出来,立即大喝一声,宛若半天之中,响起了一个霹雳,叫道:“小女娃,别怕!”
谭月华功力,本已甚高,那两个堂主,将她抛出之际,所用的力道,固然极大,但是一抛出丈许之后,她巳然连起本身功力,将对方的大力,硬生生地消去了一大半,身上已轻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