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头!”贺内干看见前面有火把,驱马上前。
李诨当年因为娶了怀朔富户的女儿,得了妻子牛羊马匹的嫁妆,做了当地的队主,好多人就跟着他出去到洛阳去打劫的。
李诨很显然也是急急忙忙跑出来的,连胸膛都膛开了一半,他正组织了人马,听得有人喊他,李诨抬头望见大舅子,“快些归队!”
对付茹茹人,显然李诨都有经验了。茹茹人向来是骑马来抢,这边一群人也在马背上长大的,丝毫不差。
在正门那里,门关紧,外面也还有人和茹茹人对打。
听得茹茹人的马蹄响后,一群人拔出环首刀就冲上去见人就砍。
贺内干一刀就把前面的茹茹人给砍翻在地,腥热的血溅在面上,“围过来!”他大吼。
一个茹茹人持刀向他砍来,他咒骂了一声,一刀子就将茹茹人的脑袋给削掉,没了头颅的脖颈喷溅出一丈高的血柱出来。
“这血飚的高!”队伍里厮杀中有人称赞了一声。
厮杀完毕,天际也开始蒙蒙亮,李诨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让人点起火把,点算斩获的头颅。
队伍里会算术的一个人数了数,五十多个人头。
“把耳朵割了,拿回去给自家家妇泡了!戴在身上辟邪吧!”李诨听了之后,挥挥手道。
胡人相信战利品的耳朵处理之后佩带在身上,可以让自己在战场上不会受伤。
听到李诨这么说,一群人一窝蜂的跑去割下耳朵。
李诨坐在那里瞧着贺内干没有去讨要耳朵的意思,连忙叫住他,“贺内干,你不要么?”
贺内干回过头来,脸上的笑有些讪讪的,“我家家妇不好这些……”
“是阿崔不会吧!”李诨笑道,他也没为难贺内干,“回头我让家里多浆一个,给你送过去!”
贺内干道谢,“乌头,多谢了。我出来的时候,估计吓着家里孩子了,我回去看看啊。”说着手一拍马屁股,一溜烟的跑了。
贺霖一夜没睡,同样没睡的还有崔氏,崔氏没有半点要打包逃走的意思,等到外头响起将门拉开的声音,贺霖奔出去一看,就看见一个浑身浴血的大汉,差点没吓晕过去。贺内干此时身上的确不好看,脸上的血迹干了之后,黏在脸上格外的狰狞。
“娜古,家家呢?”贺内干望见女儿跑出来,问道。
李诨提着分到的几个人耳回家去,交给贺昭处理,李桓抱着弟弟出来,望见母亲手里还沾着血迹的人耳,他看了一会,对李诨说,“兄兄,能给我一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