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远也知道自己已经昏了头。
但有什么办法呢。打蛇要打七寸,薛佳并不是冲着股价来的,就是冲着沈轻程的心来的。
沈轻程更是从头到尾都没有相信过他。
该死的是,这确实是他的七寸。这居然真是他的七寸。
天渐渐黑下来了,陆知远仍然站在办公室窗前不动。他望着巨大落地窗外的天幕想,到底是喜欢沈轻程什么。
某种程度上他们两个很像,都在野心勃勃少不更事的年纪经历人生变故。但他们从中学会的东西不一样。
他从其中学会了恨,学会了抢。
而沈轻程,学会了放弃,学会了算了。
他如此执着地想要把沈轻程宠回以前的样子,又何尝不是因为希望自己能回到过去。
说到底,他们都是不愿意接受这一切的,不愿意接受今天。他们只是不得不接受而已。
为什么呢。为什么人总是要失去自己最想要的东西。为什么求什么的,从来都得不了什么。
求不得啊,求不得。
宋衍得意地望着手机里层出不穷的通稿,问,“薛佳去找她了?”
“是。”下属早打听到了,“据说闹得很难看。陆知远直接在路上截住了他们,没谈妥就回了家。但是回家也没呆多久就走了。”
闹得很难看。薛佳这女人也是不知道轻重。挑拨就行了,羞辱她做什么呢。
宋衍想了想又问,“医院那边怎么样了?”
“已经完成收购了。国际医疗集团收购,陆知远也查不出什么来。”
“她奶奶什么情况?”
下属迟疑了一下。“现在病情是稳定的。但确实是没什么好办法。”
宋衍皱了皱眉头,“让医院放个假消息出去,把沈轻程引过去。”
“啊?”下属愣了一下。“这不好搞吧?”
“放个假消息而已,谁让你真动病人了?陆知远现在把她关的死死的,不把她引到医院,怎么把她接出来?”
下属忙不迭点头。
宋衍又想了想,“再撺掇一下陆氏的那些小股东敲敲边鼓。给陆知远搞点麻烦出来,让他没空盯着沈轻程。”
下属出去交代了。宋衍依旧摩挲着手中的打火机。
快了。沈轻程,我们很快就能见面了。
夜深了。陆知远当然没有回来。
沈轻程开了一瓶红酒,靠在飘窗上自顾自地喝。终于没人管她喝酒。
洗米喵喵叫着蹭过来。这猫早上的时候被薛佳的打手踢了一脚,吓得不轻,阿姨哄了一天才稍微好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