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沈轻程却如临刑前的犯人看到刀一样,认命而又绝望地听着那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沈经理,你好。”
他说沈经理,你好。
沈轻程咬了咬嘴唇,终于像要赴死一样抬头。
他还是很好看。
他居然也穿了件黑色的衬衫,领口解开两颗,没有好好打领带。他脸上的轮廓像雕塑一样清晰俊朗,打着官腔开着玩笑,笑的人畜无害云淡风轻。
就好像那场失意没有发生过一样。
就好像他并没有落魄一样。
他还是丰神俊朗言笑晏晏。
沈轻程几乎快要哭出来,但还是伸手,“陆总您好,您叫我小沈就行。”
陆总没有理她,也没有和她握手,自然而然地转头继续和她的上司客套。
正常吗?正常。没什么比这更正常了。陆知远再落魄也是个领导,何况是她们甲方公司的领导。忽视一个小主管的客套算什么。
正常的。沈轻程默默收回手。没人发现有什么异样。
于是众人落座上菜。乔冉见到她也非常震惊,不由得一直看陆知远。
陆知远眼皮都没抬,该干嘛干嘛。
看我做什么,他想。我又不知道她在这,我哪里知道她在这。
我可不知道。谁t知道。反正我不知道。我绝对没有提前知道。我和你们一起知道的。真的。他在心底反反复复地想。反正我不知道。
沈轻程待场面稳定下来后,拿着包就往洗手间去。这个地方她简直一分钟,一秒钟都呆不下去。
她一路奔到洗手间把门反锁,站在洗手台前就开始哭。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种种情绪积在心底过于强烈,不管怎样先让我好好哭一场。
哭着哭着她想起来什么,拿出手机就开始发微信骂乔冉。你们陆氏的人是不是都有病,云城的生意不够你们做了是吗,明知道我在这你把陆知远往这里领。
为什么提前不和我说,这戏就这么好看?
神经病!沈轻程忿忿地边哭边骂。又突然看到左手腕上的那串珠子。
这珠子她戴了很久已成习惯。她觉得如果不是见到陆知远,她甚至想不起来是他送的。于是她一把将珠子撸了下来扔进包里。
陆知远和一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客套谈生意,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却一下接一下的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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