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来看演出的同学们外,台上的所有人都打在了一块,我和瑞南只顾着报警,知道贸然上前劝架肯定不是个好主意。
后来警方来了,把剩下在场的都抓回去警局做笔录,陈河因为全身上下都有挫伤,第一时间被送到了医院。
警方盘问那群流氓为什么要来闹事,他们各个都不肯说话。
等到离开警局已经是晚上十一点鐘的事了,夜自习已经结束了两个小时,我打开手机,首先弹出画面的是那封永远在晚自习结束前十分鐘准时传来的讯息。“十分鐘后见。”
这会才想起我忘记事先知会苏阳,要他不必等我回家。
手机接连跳出了好多未接来电,大部分来自于苏阳,仅有一两通是元元打来的。
想也知道我们赶不急回去晚点名,翘课这事肯定是东窗事发了。
最怕的是连陈河惹上麻烦的事被学校给知道,校外打架可是得记警告的。
和瑞南回学校牵脚踏车,夜晚的学校一个人都没有,倒有整排没什么用处的路灯闪烁微茫的光线。
一路上我和瑞南都没讲什么话,原本该是愉快刺激的一天,却被演出突发的事件给打乱了心绪,在警局时候我们各自都打了好几通电话给陈河,想关心他的伤势,他手机始终处于关机状态,谁也连络不上他。
瑞南手机突然想起,他赶紧接起,以为是陈河,结果是他妈,说了一会,他掛下电话有些着急地对我说:「赵落希,我妈今天精神状况好像不是很好,我得赶快回家,不能送你了,抱歉。」
「没事,你有事就快走吧。」我要他不必担心我。
看着瑞南的脚踏车骑的火速地出了校门,我沉下表情,回身往后门走,觉得今天一整天都糟透了。
出了后门,那发白的电线桿下果然没有那少年熟悉的身影,我也不明白我在期待什么,明明是我丢下了他,却觉得每个下了晚自习的夜里,一走出后门就该看到他对着我皱着眉,说我今天又慢了好几分鐘,不知不觉这已然是种习惯,也是默契。
破旧的脚踏车发出不断地发出嘎吱声响,骑在深夜巷道时总觉得过分安静,明明是夏天却连蝉声都没有,这种时候我特别恨这台从回收场捡来的二手车,它的声音让我头皮发麻。
微弱的路灯下只看得到自己缓缓向前的影子,凉风吹过我的耳际和枝椏上的树叶,我开始胡思乱想,心脏绷绷加速,要不是元元成天和我说些校园鬼怪灵异事件,我现在也不至于那么害怕。
我开始觉得庆幸,那些夜晚都有苏阳陪我一起回家,至少他能让我免于不安,毕竟我们所住的地方是旗城偏远郊区,这种时间通常都没什么人。
突然我听见了脚踏车摩擦的铁鍊声从后方响起,越来越近,我打了个冷颤,心想这种时间怎么可能还有人,回头看了一眼,隐约看见戴着显眼红色鸭舌帽的男子骑在后方大约七八公尺处,我看不清他的脸庞,只是觉得他看起来有些不寻常。
我开始加快脚速,离公寓只剩一小段路,流着冷汗往前使劲驶去。
后方的男子也骑得越来越快,脚踏车摩擦的声音越来越近。。。。。。
直到我肯定那男子的距离与我仅有咫尺之遥,我害怕的急踩剎车,回头大喊:「拜託你不要跟着我!」
「赵落希。。。。。。你有病吗?」
苏阳急踩煞车,差点就撞上我的后轮胎,仔细一看他头上那顶鸭舌帽是復古的深红色。
「原来是你!为什么偷偷摸摸跟在我后面不出声?」我瞪着苏阳,搞半天是自己穷紧张了,还担心会是什么意图不轨的变态。
「你还好意思问我?都几点了你现在才回家?」
「我今天翘了晚自习。」我声音小声了起来。
「为什么你没事先告诉我也不接电话,我在后门等了你两个多小时。」
「对不起。」看着苏阳沉下来的脸色,我知道他这次是真的发火了。
「别说对不起,赵落希,你真的让我很不爽。」苏阳黑着一张脸,我并不常看到他这么难看的神情,「你明知道我不可能丢下你一个人,不管多久我还是会等到你出现。」
苏阳说他在后门看到了我故意不出来,悄悄地跟在我后门护送我的一路安全。
我知道他是在赌气。
心头忽然窜上一股暖流,却又内疚到觉得自己罪不可赦。
我低着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事到如今说什么他也都会觉得我是在辩解。
「所以你为什么要跟瑞南一起翘掉晚自习?」
「你怎么知道我是和瑞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