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要走,还需得尽快撤离,大家也不矫情,简单收拾收拾,携亲带友,各奔东西。
东城门外,一行人眺望远方三五成群,相互扶持着的百姓们人群渐渐走远,大家收回目光。
沈越目光扫过整装待发的李瑶光一行,忍不住再次开口劝她。
“李姑娘,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了吗?真不跟我去彭城?我们人多,出身行伍,怎么也比他们一家单独上路来的安全,我真的不放心你们。”
沈越眼底的担忧不作假,李瑶光看的分明,态度却依旧坚决,没有一丝更改。
“不了,我不放心我姨父的腿,多拖无益,我还是想先往东,而后沿海一路往南寻找下名医踪迹。”
“可是李姑娘,神医行踪不定,岂是那么好找?且如今济齐堂上下都失了消息,找人怕是难上加难,不若你还是随我一道去彭城,到时候我帮你……”
“别,你们此去是大事,我们还是不跟着去添乱了,我知沈小将军好意,可不试一试不我死心。”
“程大哥,你也这么想?”
沈越见实在劝不动李瑶光,就把希望寄托在程塑身上,却不知,自打逃出京都,家里一切都早已是李瑶光做主,程塑也爱莫能助,更何况自家孩子还是为了自己的事,他能说什么?说什么都是伤孩子的心,不如老老实实,做个不添乱的好家长。
程塑抱歉的看向沈越,惹得沈越焦急,绞尽脑汁还待再劝,身后一骑在健硕黑马上,脸色苍白,一看就有伤在身的中年男人适时开口。
“沈越我儿,李姑娘也是一番好意,我们此去彭城,急着汇报武定情况,还要整兵抗敌防御,你忘了当初来找叔父我时发下的宏愿啦?我儿,驱除外敌,光复北地,为枉死的千万黎庶报仇为要,你切莫忘了自身的职责,且此去一路,我等须得争分夺秒急行军,带着李姑娘他们的确不合适,你就莫要让姑娘家家的为难了,我们各有使命啊。”
沈越回头,望着往日这借口颇多的老油条叔父暗暗皱眉,有心驳斥,可看着他身后那一个个身上带伤,神情坚毅朝着自己看来的将士们,想到自己身上所背负的,千言万语压在沈越心头,让他再说不出话来。
长长叹息一声,沈越终是点头,“好吧,我便不再劝,只是李姑娘还有程大哥,请你们一路一定要多保重,若是遇到难处,千万到彭城寻我。”
李瑶光与的程塑齐齐点头,“好。”
自知再无同行可能,沈越掩下心里涌起的莫名情绪,与身边一雄壮军士低语一声,军士反身回去,在自家袍泽群中转悠了一圈,随后抱着好些个弩匣跑了回来放到了李瑶光的跟前。
李瑶光不明所以,纳闷的看向沈越,“沈将军这是何意?”
沈越解释:“你忘了?当初丢了你的弩箭说好要补给你的,只是武定前后两场大战,所剩弩箭不多,暂时补你十匣子,虽与你手中的型号不大适配,却也能用,还请姑娘将就先用着,等回头到了彭城你我再遇,我再给你补好的。”
感情是这个!
李瑶光点头,暗道白送的东西,自己的迷魂药泻药也用光光,眼下自己也就只有见血封喉跟其他一些防蛇虫鼠蚁的药了,能补一下存库损失,她不要才是傻子。
李瑶光客气的朝着沈越拱手道谢,忙就要去搬弩匣,准备往后头自家分到的马儿背上塞,于媚雪见状忙把儿子塞到马上的丈夫怀中,跟着过来帮忙。
不远处站着,一直等李瑶光与沈越说话不便打扰的顾卿,见二人说完了话,这才领着临海阁上下一众过来,与李瑶光与沈越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