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太太沉下脸去:“看你这说得都是什么 话?!既然是给老爷预备的怎么由得你如此糟践?!戏子是我 请来的,上头穿红着绿,花枝招展的又是些什么玩意?你当我眼睛瞎了是不是?就算眼睛瞎了,耳朵也还没聋呢!”
祁阳不知死活,见太太动怒竟还笑着做势弯腰抱拳:“太太怎么真恼了,罢了罢了,我给太太请安陪个不是!请恕儿子一时没办得周全,饶过我这一遭吧?”
祈男耳后明显传来些间断的笑语:“看这架势,苏二太太也就要罢手了吧?”
“可不是?苏家大爷是她心头肉,说得这样可怜。。。。要说也是,不管也不止这一遭,管也难了,一向松了,再紧。。。”
祈男听得大半,太太便听得近一半,羞愤不已,怒极而发:“你还有脸在这里说话?!长贵!”
长贵是齐妈妈儿子,苏祁阳的长随。
听见叫自己,长贵屁滚尿溜地窜了出来,他不比祁阳,早看出来不好,此时更是吓得心肝俱裂,迎面就向太太跪了下去。
“叫你看住大爷,你尽看了些什么?!”长贵不是自己儿子,太太骂起来得心应手:“不成器的东西,一日好酒好肉,越发养活的你这忘八圣灵儿出来了,平白挑唆着大爷做这等不上台面,没有规矩的事!留着你何用?!”
齐妈妈这时也早赶来,听见这话便暗叫不好,忙从后头上来跪下,抱住太太大腿道:“太太饶命!”
太太此时正在气头上,认谁?一脚便将齐妈妈踢了开去:“你少多嘴!不然连你也有不是!”
齐妈妈心知此时劝不得,身后许多人看着呢,倒不如叫太太发泄了火气,堵了那起人的嘴,也好让太太脸上有光,待事情过去,自己再求太太不迟。
☆、第百六十五章 席间
于是齐妈妈收声闭嘴,苦着脸起身避了,长贵见此便知不好,大不好了,忙双膝跪下,摘了帽子,碰头有声,连声苦求: “太太饶命,太太饶命呀!”
任凭长贵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可惜,太太心意已决。
“吴妈妈,带了长贵下去,打他四十板子,再告诉给各角门处,不许再放他进来!”
祁阳顿时灰了脸,长贵跟他自小一处长大,嬉笑混闹的,他虽为主子,到底私下里跟长贵兄弟一样了。
再说,苏祁阳是个标准的花花大少,生性豪爽,为人虽有些纨绔气息,却也因此极重义气,见自己长随被如此当面重罚,且要赶了出去,此事因自己而起,无论如何,自己也要为长贵说几句好话,至少别叫太太放他出去才是。
“太太!”
不实祁阳才一开口,太太随即怒气腾腾瞪着他:“你也一样,少开口为是!别以为这事我罚了你一个小厮就完了,你的事还没了呢!你爹就要回来,且秋闱在即,你的书读得怎么样了?上回你爹走时怎么交代你的?!看你爹回来,你拿什么复命!”
祁阳立刻没了声音。这家里他谁也不怕谁也不怵,除了那个远在天边,却近在即将就要回来的亲爹。
且一提到书这个字,苏祁阳便开始头晕目炫,情不自禁就开始向后退步,离长贵越来越远了。
太太甩个眼色过去,吴妈妈只得走上前来,拉了长贵的衣领,小声地道:“你就先忍耐了吧!”
到此时长贵还有何话说,四十大板是不挨也得挨,就当是替祁阳挨的吧!倒是打发出园子是个大饥荒,好在自己亲娘还守在太太身边,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的。
因此也就垂头丧气,灰头土脸地出去了。
祁阳一言不敢发。几回抬眼睃着太太脸色,都叫太太狠狠瞪了回去。
“来人!”太太又发话了,余下几个长随提心吊胆地上前来,垂首敛袖地等着。
“从今儿开始。不许放大爷出门,白日里外书房里看书,若要请教先生,只管将人请家里来,正好宋家大爷也在,”太太提到宋字时,语气和缓许多,又讨好地向宋夫人那边看了一眼,可惜人家毫不理会:“就一处读书请教!不许大爷再出去闲逛,也不许放除外头不三不四的人进书房去招惹大爷!除了家里伺候的。不许别人进大爷的书房!”
话到最后,太太向近水轩众人处看了一眼,重重说了一句:“这才干净,省得旁人口舌!”
苏祁阳断没想到,今日母亲会如此雷嗔电怒地当了众人面给自己教训。由不得低了头,红了脸,双手捏成拳头,垂于身侧。
太太看在眼里,愈发又道:“有这功夫,回去好生念念那书!仔细明儿问你。前儿已接着户部驿站快信,老爷说话就动身。且已发下狠了,回来必非好好调教你不可!”
祁阳如被电击,瞬间就僵硬不动了。
眼见也差不多了,田家三夫人上前来劝和:“好了好了,看今儿把个苏二夫人气得!一向见夫人皆是愉色婉容的,今儿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