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镜子材质特殊,我一时半会看不出是什么,然后我看见贺茂野田拿着镜子旋转了好几下,镜子在正反面间不断切换,随即,就把我带到了一片诡异莫测、充满死亡气息的狭小空间里。
空间的尺寸真的非常狭窄,窄得只能容一人通过,空间的周围是高耸的墙面,一眼看去见不着顶,墙面上星星点点的布满了无数的墓之火,和我之前在太平间墙壁上见着的荧光一模一样,火光将这个小小的空间照得通亮,我没走几步,就瞅见顶着易大师皮囊的贺茂野田,在半空中拉出一张巨大的蜘蛛网,向我扑了过来。
我还没来得及出招,手脚就被束缚住钉在墙面,我挣扎着想要起来,却发现蜘蛛网上浸染这某种麻痹神经的毒液,我只能浑身无力的靠倒在墙边,艰难的动动手指头,歪歪扭扭的给自己上了道护身符咒,这才慢慢缓过劲来。
就在我疲惫的抬起眼,看向怪物的时候,我忽然发现它的眼中,透露出一丝怜悯,它别扭着身子,再次扑了过来,伸出前爪猛然一抓,但爪锋在快触到我的瞬间,居然倒转向内,只是轻轻的擦破了我的一层外皮,我看那怪物自我挣扎着的表情,一副不太情愿被贺茂野田控制的样子,瞬间就明白了过来。
于是,我趁着怪物内心争斗的时间,顶着吃疼的手腕,又给自己贴上了一道百解符咒,在手脚稍微有点知觉的情况下,下意识地向外挣脱,没想到却一不小心踩了个空,一头栽倒在地面上。
与此同时,那怪物在贺茂野田的操控下,再次扑过来,咬住我的手腕,撕扯着往远处拖拽,所幸的是,怪事时而清醒,时而糊涂,看起来虽然招招狠毒,但每一次都没有打在要害上。
缠斗了几个回合,汗水滑落额角,我感觉到自己身上的毒素,好似得到了缓解,我立马拔出祖师剑,挥舞着扫向那怪物,那怪物左闪右避了一会,在和我拉扯较量之间,牵动了我手腕处的伤口,伤口处溢出了的黑色毒血,反倒是让我的身体感到了一阵轻松。
我用手掌撑着地面,灵巧的翻过身,踩在怪物的后背,怪物下意识的趴在地上,又一次拉扯到我手腕的伤口,此刻,我的手腕处突然出现了一道荆棘纹,那纹路一闪而过,我恍惚了一下,手脚又有些不听使唤了起来。
我心里一慌,糟了,这该来的时候不来,不该来的时候偏要来,万一被贺茂野田趁虚而入,可就完犊子了,可没想到在这紧要关头,意外却再一次发生。
贺茂野田停住了所有的攻击动作,在停顿数秒之后,把怪物收回葫芦中,试探的问道“你怎么会有这纹路?”
我低头看了看手腕,迅速遮盖住衣袖,回应“我也很想知道。”
贺茂野田挑了挑眉毛,脸上浮现出一丝得意又略带狡黠的表情,他勾起嘴角张口说道“原来你不知道啊!呵呵呵,那看来不用我出手了。”
我惊讶的看向贺茂野田,反问道“你知道这个纹路的来历?”
贺茂野田收起手上的玉珏和琉璃镜,对着我的胸口就是一掌,那掌力绵柔温和,不带一丝杀伤力,就那么轻飘飘的把我送到回了原本的楼梯间,刚才墙面星星点点的荧光也随之消失不见了,黑暗中传来一个幸灾乐祸的声音“呵,你走吧。我很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我此刻的感受,就像是无意间暴露在公众摄像头下的尴尬瞬间,我几乎可以肯定,这个不常出现在我手腕的荆棘纹,是个十分不祥的印记。
这个荆棘纹自从在地狱之门,被禁显出来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而今又在这里突然出现,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却能感受到,每次荆棘纹出现,我就会失去对身体的自主操控的力。
我问过师傅,师傅回答的模棱两可,我问过血河督军,血河督军的解释是一种类似催眠的暗示,师娘手上有荆棘纹,血河督军身上有荆棘纹,山精身上有荆棘纹,连禁身上也有。
我一路追查至今,线索不断被切断,可每次要放弃的时候,就会出现新的线索,冥冥之中,像是被什么牵引,而今就连贺茂野田看到我手上的荆棘纹,也能在胜券在握的情况下,轻易的放过我,这也实在是太过蹊跷了。
这让我不得不重新审视起这个荆棘纹的源头,于是,我对着楼梯转角大吼了一句“贺茂野田!你给我说清楚!”
可空旷幽黑的楼梯口,只传来我的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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