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翩跹和我的道别显得十分匆忙,她的话音刚落没多久,就变成了一个鹅黄色小光球,直接蹿回了山里,我想要喊住她,却发现不远处的路口,老苟和李建业又折了回来,手上还抱了一只鹅。
我来不及多想,立马闪到了一边的草丛中,暗中观察起二人的动静来。
李建业摸了摸怀里抱着的鹅,说道“哥,咱们真不休整下,晚上再来么?”
老苟向四周看了看,回道“能白天干的事,为什么要到晚上?你们村本来人就不多,这上山的路还被封了,没人会吃饱撑着跑到山顶来看风水井,我们这会上去,早点干完,早点回城不好么?没准还能赶上末班车。”
李建业点点头“嗯,也是,白天下去阳气旺,还更安全点。”
二人说着又马不停蹄的往山上走去,我寻思着反正也得去风水井那边,看看师傅临终前说的祭坛,正好跟在他们后面一路上去,人多了,也算是在未知情况的一种壮胆,再加上他们还有下去过几次的经验,也可以省心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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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山的路被他们来回踩了几遍,还算是好走,但为了隐藏踪迹,我只能远远的跟在后面,直到他们下了风水井才走出来。
井底深处和我之前看到的一样,既潮湿又破败,井壁的苔藓在他们二人的反复磋磨下,有了明显脱落的痕迹,我见他们熟门熟路的走了好长一点,已经渐渐隐入黑暗中,也顺着井口爬了下去。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我双手撑向井壁的时候,多少都留意了一下周遭的环境,从井口往下的这段倒除了偶尔有些爬虫活动,基本上还算安全,但越接近井底,就越觉得情况不对劲。
井底距离我一米左右的地方,莫名多出了个小洞口,是沿着井壁突然冒出来的,那洞口细小窄长,高低起伏的蜿蜒向前,根本看不到尽头,我伸出手往洞口探了探,有风从里面吹来,可见并不是一条死路,这个尺寸的洞口,根本不可能有人能通行,为保险起见,我拂开法眼仔细的查看了一遍又一遍,直到确定不会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这才往井底跳了下去。
落地的时候,我感觉自己脚底粘呱呱的,像是踩着了一块软泥,我抬起脚一看,只见一团灰黑色的块状物体,贴在我的鞋底,蠕动了几下,当即就就产生了强烈的不适感。
我嫌恶的把脚架在井壁边,剐蹭了几下,见那团东西掉在地上之后,竖起了一片绒毛,朝着井壁边飞快爬去,这才注意到四周的井壁上,居然密密麻麻的贴满了无数的这玩意,吓得我全身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此刻,不远处传来了两句的鹅叫声,我往老苟他们的方向探了探脑袋,考虑着是否要直接走进去,这时候,井壁上的灰黑色毛团,一个接一个的自发剥落在地,目标统统向着我的脚底板移动,我心里一哆嗦,现在真的是没辙了,还是跑吧。
前方的路只有一条,入口和我上次来见着的两条岔路,完全不一样。
这条路比原先的那足足条宽出了两倍,左右两边有明显开采过的痕迹,高度约摸两层楼那么高,可越往里去,就越低矮。因为怕被前面的两人发现,我猫起了腰摸黑走了差不多半小时,也不敢轻易打开手电,只能摸着坑坑洼洼的岩壁,竖起耳朵听取他们的脚步声。
岩壁的粗粝感从指尖传来,还带着点地底下的阴冷,我走走停停,和他们保持着距离,也听到了他们那些带着回响的对话。
李建业说道“哥,你有没有觉得,这墙上东一片西一片红红绿绿的图案,有点像是什么路标啊?”
老苟回道“你个没文化的,这哪是什么路标,那是岩画。”
李建业惊讶的应道“岩画?不会吧,早上来的时候怎么没有发现啊?”
老苟说道“要说你不够细心吧,我早就给你说过,这个地方有人布了个迷魂阵,咱们每次进来都会走错,就是因为这阵法障住了咱们的眼睛,就像现在的魔术一样,在隐蔽的地方设置了机关,咱们走过路过不小心碰到,就容易出问题,咱们放鹅出去,不也就是为了试探机关在哪吗?
别看那鹅走得歪歪扭扭的,可毕竟是有灵性的动物,自带阳气,这不就走出了一条与众不同的路来了么?就这墙上的岩画,一看画的就是祭祀相关的内容,墓穴上的画对数反应的是死者生前的事迹,一般能在墓穴里出现祭祀图案的,大多数是类似祭司之类的人物,里面肯定有不少玉珏,玉琮等东西,这些东西又方便携带,又有市场,咱这次要是真能找到,可不就得发大财了么。”
李建业笑嘻嘻的回道“对对对,咱们这次来,也没见着你上次说的那两条怪怪的路,也没有见着一个接一个的岔道,估计还真是这鹅的功效,回去我可得好好奖励这只鹅了。”
老苟向身后黑暗处看了看,又朝前探了探头“鹅什么鹅,我看你还是悠着点,这路虽然和之前不一样了,但怎么走也走,也看不到尽头,我这心里还是有点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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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整个人贴向墙壁,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眼神不自觉的怼上了岩壁上的画,黑暗中我能凭借法眼看到一点隐隐的光亮,我顺着光亮看去,就见着墙面上出现了一道罅隙,罅隙应该是天然形成的,我随手扒了扒拿出罅隙,一块带着砂砾感的碎石剥落了下来,发出了轻微的响动。
我赶紧退后一步试图躲藏,却没想到,后背重重的撞在了一块冰冷墙上。
我捂着嘴憋住疼痛,向后看了看,却发现身后不知何时多出了一道厚重的石门,石门正中画着一张五官错乱的人,那人半睁着一大一小的眼睛,眼皮上挂着七八根毛笔那么粗的的睫毛,手上握着根嘴巴张大,脑袋向下的鸟头权杖,权杖由上至下分出了三大七小的枝节,每个节上都绘写着一排奇怪是符文。
我忍不住脱口而出“这是?”
还在不远处的老苟,似乎敏锐的捕捉到了我的声音,他冲着我的方向喊了一句“谁?是谁在那里?”
我扭过头,看向黑暗深处,忽然见着前方似乎又多出了一扇石门,而老苟和李建业则背着身子,头顶在石门上,一动不动的杵在那里,与此同时,李建业的声音,从另外一头传了过来“究竟是哪个龟孙子,还不赶紧给我滚出来!”
我恐惧的瞪大了眼睛,在两扇石门之间游走,那张五官错乱的脸和岩壁反复在我的脑海里回放,我本能的喊出声来“不对,这不是迷魂阵!是夺魂阵!”
老苟的声音又一次传入了我的耳朵,可我仍旧只能看见他和李建业头顶石门的模样“你究竟是谁?什么夺魂阵?有种就出来,别在暗处装神弄鬼。”
我回眼看了一下第一扇石门,别无选择地拿出了拘魂符,用朱砂绳捆在头顶着门口的老苟和李建业的手腕上,猛地一拖,把他俩硬生生的塞进魂瓶里,这才说道“我没空给你们装神弄鬼,总之,你们别再往前走了,现在赶紧回来,还有得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