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一下,道:“我刚入学的时候,大家还不知道我家是言氏。有个外语学院的男生,家里也挺有钱吧,目中无人,又很自大,追了我蛮久,但我一首没答应。后来有一次我哥开车送我上学,被他看见了,可能是嫉妒,也可能是心理不平衡,他在年级里散播谣言,说我是被包养了,才一首不答应他。”
陈淮序蹙起眉头,抱紧了她,道:“我怎么不知道?”
“也不是什么大事啦,这件事我连我哥都没说。”她靠在他的肩头,“之后我特意开了那辆劳斯莱斯去他宿舍楼下,当着众人的面把几万块现金甩在他的脸上,讽刺他是个垃圾,这件事才慢慢平息下来。后来有人扒出我的背景,就再也没有这种声音了。”
见陈淮序始终不怎么开心,她又去扯他的嘴角,道:“好啦,你不要把大家都想得那么坏,终究只是极小部分,而且不碰巧地被你遇见而己。学校里的好人也很多呀,比如话剧组的那些,大家都很和谐友爱的。”
“嗯。”他应了一声,捉住她的手指,放在唇边亲了一下,“以后有不开心的事,或者谁在背后说你坏话了,一定要告诉我。”
言蓁抿着唇笑了,骄傲地轻轻地扬起眉毛道:“这种事才不要你管,你放心,我从来不吃亏。”
两个人相拥着,落日渐渐地西沉,陈淮序看了一眼手表,问:“去吃饭?”
“不行,”言蓁推开了他,“我爸刚刚打电话给我了。他今天也来学校,听说讲座结束了,待会儿要带我一起回家。”
陈淮序闻言挑起眉毛道:“那我们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言蓁陡然生出一种地下情的刺激感,去牵他的手,道:“周末我会去梁家参加宴会,到时候应该可以早点溜。我和我妈说去应抒她家玩,然后我再去偷偷地找你。”
她眨了眨眼睛,道:“你觉得怎么样?”
“周末,”陈淮序当然记得这个特殊的时间,“是我们游戏结束的日子。”
“嗯哼。”
“整个晚上都是我的?”
言蓁瞪他,道:“你又在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陈淮序早就有安排和打算了,他没解释,只是看着她的眼睛,笑道:“好,一言为定。”
梁家寿宴的日子如期而至。
作为多年的世交,言家给足了面子,言惠夫妻和言昭、言蓁全部到场,还准备了贵重的贺寿礼物,足以表达诚意。
梁母和梁域站在门口,面带微笑,礼貌地迎接一拨拨客人。
梁父早年意外去世,梁家爷爷身体不好,梁域又多年在国外追逐摄影梦想,因此家里里里外外几乎全靠梁母一个人操持,连言惠都佩服她的毅力。
双方在门口寒暄,梁母看向言昭,客气地笑道:“小昭现在都这么大了,听说把公司也打理得特别好,真是优秀。”
话音刚落,她语气一转,怨道:“不像我这个不争气的儿子,整天摆弄那个破相机,公司是一点不管。”
梁域脸上的笑容淡了一点。
言惠将手覆在梁母的手上,道:“话不能这么说,人各有志,小域在摄影方面很有天分,听蓁蓁说前段时间刚拿了一个世界级的奖项,这可是多少人一辈子都做不到的事情。”
听到言蓁的名字,梁母这才将目光投到她的身上,浅浅地点了点头算是招呼,侧身请他们进去。
言蓁敏感地察觉到,梁母似乎并不喜欢她。
别墅里灯火辉煌,宴会厅被布置得相当精致。据说就连桌布的颜色都是精心挑选,大气又不失庄重。
言惠连连点头道:“听说这寿宴是她一手操办的,作为当家的,真是了不起。”
“她”指的自然是梁母。
言蓁回头看了一眼,梁母和梁域仍旧在门口站着。
言家一行首先去拜访了今天的寿星。梁家爷爷梁兴一看见言蓁就很开心,挥手招呼她来身边坐着,然后上下打量,满意地笑道:“想当初你爷爷还在的时候,你才这么高,现在一转眼,都是这么大的姑娘了。”
关心完言蓁,他又看向言昭,道:“小昭怎么样?还单着哪?要不要爷爷给你介绍几个?”
言昭玩笑地道:“哪儿用您操心,我妈比您还急,给我安排的相亲都排到明年去了。”
梁兴哈哈大笑,他因腿脚不便,坐在轮椅上,伸手示意用人道:“把东西拿来。”
用人转身,很快便端来一个小盒子。
暗红色的绒布,看起来有些岁月的痕迹。梁兴伸手抚摸了一下,似乎很是留恋,随后才缓缓地打开。
“这是梁域他奶奶留下的东西,不算贵重的翡翠,但寓意好,是去庙里请大师开过光的。”梁兴取出手镯,一弯翠绿,在灯光下闪着剔透的光,“这东西蒙灰太久了,我一首觉得可惜,今天正好蓁蓁来了,除了你我也想不到谁适合戴,送给你,就当是我这个长辈的见面礼。”
梁域奶奶留下的东西,虽然梁兴没明说,但背后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言蓁吓了一跳,不敢接,垂下双手,求助似的看向言惠。
言惠上前一步,伸出手替女儿轻挡回去,笑着说:“这么贵重的东西哪能给蓁蓁,她毛手毛脚的,给她买的镯子都不知道磕坏多少个了。您这么喜欢蓁蓁,有这份心,我们就足够感激了。”
梁兴执意要送,言惠西两拨千斤,劝着他把礼物收回去。正巧梁母、梁域也接完客人过来了,梁兴看了一眼,也不再提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