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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刚刚说完,帐外有人禀告言道:“可汗,汉军退兵了!”
听闻汉军退兵的消息,契丹部各族长皆是几乎都仰天而拜,果真刘武周使者没有虚言,刘武周出兵三万行围魏救赵之策。大贺咄罗拉着刘武周使者的肩膀,激动地言道:“这一切都是拜定扬可汗之赐啊。”而刘武周使者听大贺咄罗赞许亦是面有得色。
次日听闻汉军已退了五十里之外后,留在河畔的契丹部,因粮草不济亦开始急不可待的渡河。之前出征御夷镇的八万大军,返回时契丹故地时,已不足六万,看着流水潺潺的乌侯秦水,契丹各部子弟,皆是人人哭泣有声,既是感慨死在对岸的族人,又庆幸自己逃得一命。
大贺咄罗见之亦是仰天长叹。大贺摩会倒是宽慰言道:“父汗,胜败乃是兵家常事,这点损失不算什么,过个一年半载,我契丹部即可恢复势力,何况这一趟我们见识了中原人的战法,回去将士卒操练一番,到时再来报仇。”
“我儿说的不错,他日再来,必将此汉儿剥皮。”大贺咄罗听这才有几分宽慰,于是父子二人坐着羊皮筏子渡河,而河岸两旁无数契丹人亦坐着可载数人的羊皮筏子渡河。若非当初李重九毁掉了契丹部数百部牛车,否则契丹人渡河的羊皮筏子怎会如此少。
正当二人渡到河心时,突然见得西岸远处尘土飞扬,远处的风声亦带着金戈铁马之音。喊杀声,马蹄声,伴随着凛冽的风声,从北面远远传来,顿时清晰可闻。
“这是怎么回事?”大贺咄罗惊问。
“汉军骑兵!”
“汉军不是退出五十里了吗?为何去而复返?”
“不好,真是汉军主力。”
大贺咄罗见此一幕,脸色一白,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从船上栽入河心。
“父汗!”
“可汗!”
羊皮筏子上乱作一乱,河水湍急,契丹人手忙脚乱用划船的木浆去救大贺咄罗。
大贺咄罗都如此,其余契丹人哪里好得去。而河边契丹则各自取过自己的羊皮筏子争先恐后的渡河,河中更是水花四溅,渡河的契丹人加快了划桨的速度,但是河岸边仍有上万契丹人尚未渡河。
而这时李重九为首的草原各部骑兵越杀越近,马蹄扬起的烟尘遮天蔽日,众人都可以感觉千军万马从草皮上碾过时,那大地的震动。留在河边契丹人皆是茫然,有的人牵马要走,有的人则准备抵抗一番,另外的人则是认命般的仰天祈求长生天的庇佑。
“万胜!”
“万胜!”
血色的火烧云垂挂在天边,
趋到一里之出,汉军骑兵纷纷从马上拔出横刀,排山倒海一般齐齐爆发出呼声,在黄昏夕阳的照射之下,刀光竟如血色,发出阵阵闪亮。而骑兵正面,更是武装到牙齿的甲骑,铠甲锵锵而响,雪亮横刀在头顶飞舞着。
如山倾倒一般的压力,令不少契丹人终于崩溃,不管通不通水性,他们如下饺子一般,噗通一声纷纷跳入水中,向河岸对面奋力游去。无情的乌侯秦水依旧湍急,人与牲畜被洪流直冲下游而去。
而刚刚被部下救起,拉上东岸的大贺咄罗正好见到这一幕,他捶心言道:“真惨啊,这是半渡而击!”终于眼前喧嚣四起,汉军骑兵举起横刀,朝着西岸契丹人大开杀戒,不少仍有血性的契丹在此背水一战下,反而激发出勇气,奋力向汉人骑兵冲去,但不久他们身影瞬间被骑兵淹没了。
刘武周部将黄子英,在李重九身后,正是无数胡汉骑兵,如潮水一般淹没了东岸的契丹骑兵,脸色死白死白,而嘴唇更是觉得阵阵发渴。
“黄将军,此战你看如何?”马背上李重九笑着对黄子英言道。
黄子英低下头言道:“太守之师十分悍勇,契丹不过跳梁小丑,不堪太守一击。”
李重九笑了笑,言道:“我知刘太守有径取雁门,怀荒镇之意,这很好,若他真的有意,我拱手让之。”
黄子英听了只觉背上一阵发麻,若是契丹军未败,刘武周乘势取雁门,怀荒镇又有何不可,但是眼下这样的境地,契丹遭此惨败之后,还有几分余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