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清瑶让丫鬟直接带崔士安去正厅,给倒了杯茶就下去了。
崔士安被带到正厅,坐了没一会,路清益和路清乐就缓缓而来,至于路清肃么,不知在房间做什么,用完早膳后就一直待在房里不曾出来过。
崔士安见路清益他们进来,赶忙起身打招呼:“二位兄台,士安冒昧前来,还望见谅。”
崔士安是让人讨厌不起来的,因为这个人总是文质彬彬的,让人挑不出一点错处来。
同朝为官,路清益同崔士安自是时常打交道,人倒是个翩翩君子,就是不知道心中如何。
最近崔士安因家中之事,被陛下特许在家办公,这是多么大的恩赐,旁人都享受不到的,倒是叫了好些人羡慕的紧。
“崔兄。”二人齐声。
随后三人坐下,路清益率先开口:“崔兄今日这般早前来,所谓何事。”
崔士安有些不好意思,随即回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清河郡南边有一处梅园,崔某有幸同路小姐交谈过几次,言语间崔某觉着路小姐的性子同这梅花无二,猜想她应当是喜欢此类花的,便想着请路小姐一同去赏梅。”崔士安道明来意,他从来就不是扭捏之人,有事说事,哪怕不成,也无遗憾。
赏梅?路清益在心里思忖崔士安的心思,他到底是何方人物,竟只是同路清瑶交谈过几次,便知晓她的性格以及喜欢的东西。
崔士安究竟是何意,目的是什么?这不得不让路清益去思量。
几面之缘,竟是能让他又送药,又赏梅的,崔士安到底是真心邀约还是假意而为。
“崔公子可知我们此行目的为何?”怕崔士安抱着耐人寻味的心思,故路清益觉得有些话得当面同他说清楚,避免这人误会了些什么。
“如果士安猜的不错,你们此行数十人,唯有路小姐一位年轻女眷,怕是此行目的是为议亲,不知士安说的对与不对。”崔士安是何等聪明的人,哪怕他始终不愿意相信,却也不得不认清事实,路家此行便是议亲的,数十辆马车上装的怕都是路小姐的嫁妆吧。
“崔公子果然聪明,既如此,崔公子意欲何为?”路清益诧异崔士安的聪明,可是既然他已知晓路家此行目的,为何又要几次三番就是为靖瑶而来。
“敢问路兄,路家亲从何处?”崔士安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路清益。
其实他想知道也并非非要问路清益,他只要派人稍加打听便能知晓,只是他不愿意,他也不想过多去打听路府的事,让人生疑。
能让路家大张旗鼓的相送,只怕是对方也不是简单的人家。
“淮阳府顾家。”路清益没有隐瞒。
“原来如此。”崔士安心里了然,原来啊原来,怪不得路家会如此,淮阳府顾家是何人,整个大周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论这普天之下能让他崔士安佩服的人怕也只有辰王顾应辰了。
路家的姻亲对象若是顾家,他崔士安便于遗憾了,若是旁的人家,他怕只是心中遗憾,如今心中虽有不甘,却也心服口服。
“即便如此,士安还是想邀约路小姐一同去赏梅,士安想跟路小姐交这个朋友,不知二位兄台可会准许。”崔士安现今目的很单纯,既跟路家无缘,便是交个朋友也是好的。
“崔公子可是抱有何目的,毕竟路家和崔氏大房一直都是不交好的,若是被崔大夫知晓你同我们路家来往,怕是会责罚与你。”路清益道,他不管崔士安是何目的,他都不想让了路清瑶同崔氏来往太密切,这样对她只有好处,而无坏处。
崔硕是个什么人,时时刻刻都想揪着把柄把路家拉下马,若是让他知晓自己的妹妹同崔士安有所来往,怕只是让他心生歹意,路府同顾家有姻亲之事,崔士安不知晓,但他崔硕一定是知晓的。
若是他以此事做文章,怕是要出大乱。
“路兄放心,士安心思坦荡,只是想同路小姐交这个朋友,不做他想,至于家父,他此时人在上京,清河郡之事,怕是传不到他的耳里。若是二位兄台还是不放心,便可一同前往,顺势也看看这清河郡的风光美景,也不虚此行。”崔士安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他的目的是真的很简单,只是想请路小姐一同赏梅,博她一笑。看路小姐的样子,心情怕是不好的。
思虑一番过后,路清益终于松了口:“如此也好,便要劳烦崔公子了。二弟,去叫下妹妹。”路清益唤一旁一直未开口说过话的路清乐。
“好的,我这就去。”路清乐这会倒是听话。
路清乐出去,正厅里就剩路清益同崔士安一起,两个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也无了话。
路清乐出了正厅就直接来后院里找路清瑶,路清瑶这会不知道同柚蓉这丫头在说什么,两个人都很开心。
“靖瑶。”
“二哥,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同兄长去见崔公子了。”路清瑶问,她方才明明记得二哥是同兄长一道去见的崔公子,这会过来,难道是崔公子已经走了。
“大哥叫我来问问你,崔公子想要邀约你去赏梅,你可愿意去?”路清乐道明来意,全程未看柚蓉一眼,这丫头昨晚伤了他的心,所以路清乐决定先晾晾她,让她知道自己的存在是多么有意义的一件事。
“赏梅?”路清瑶疑惑,她未同崔士安说过她喜爱梅花,怎的他会前来约自己去赏梅呢。
“是的,这崔公子倒真是心思细致之人,仅凭同妹妹的几次交谈,便知晓你的喜好。”说实话,路清乐很佩服崔士安,他想若是自己能有崔士安的一半心思,那么自己也不至于到现在都没有得到柚蓉的半边心。
“兄长们可一同前往?”路清瑶倒是想去的,但是如果路清益他们不一起去,就算她心中有多想去,她都是不愿的,崔士安毕竟是外男,她是女子,若是同外男出游之事传出去,那名声定是不好听的。
她不能因自己叫路家蒙羞不是,倒是崔士安,此人到真是细致如沉,自己不过同他交谈尔尔,他便能如此细微的观察自己的喜好,倒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她对崔士安多数都是赞赏,对他却无它想。
若说对周远行曾经有过爱慕,那对崔士安更多的便是敬佩之情,无关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