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给我制造了这些美味佳肴。”怪兽说完,跃身而起扑向呆立不动的黑衣女子。
“不要!”李易嘶声大喊。
黑衣女子看着李易,眼里弥漫起无尽的忧伤,在怪兽扑到她身前的一瞬间,她奋力挥动着手臂,一道黑色的孤线径直落在李易面前。
李易本能地伸出手,将那枚小小的物件抓在手里。当她再次抬头时,眼前只有那匹怪兽丑恶的身形,它满足地扭动着臃肿的腰身,发出哼哼叽叽的低吼。它向着李易走过来,在离她3米远的地方停下了,邪笑布满它丑陋的脸庞:“小姑娘,我们下一个梦里再见了。”
怪兽低下头,扎进地里,身躯缓缓地消失在地下。
悲恸与惊悚像千斤重担压在李易的胸口,一般浊气从胸腔内涌向喉咙,她重重地咳嗽着,从地上爬起来。展开手掌,一枚暗黑的钥匙映入眼帘。这是黑衣女子在被怪兽吞噬前留下来的唯一东西,这枚小小的钥匙,一定有着重要的意义,要不然,黑衣女子不会舍弃生活将它留给自己。现在的问题,这枚钥匙是打开什么东西的,它将开启一扇门,还是一只铁皮箱?
李易被充塞在大脑里乱七八糟的疑问纠缠得头疼欲裂,巨大的痛苦使她一下子清醒过来,她睁开眼,刺眼的灯光让她极不适应。她抬手遮住眼睑,这才发现同室的三个姐妹正满脸担忧地看着她,她的脸“腾”地红了。
“又做噩梦了吧?”金薇坐回到自己的床铺,“嘿嘿,这是典型的军训后遗症。”
“你呀,别只是奚落人,改天你也会噩梦一场,到时候谁也不会安慰你,让你尝尝缺少人间关怀与温暖的滋味。”司马燕瞪了金薇一眼,转向李易,说,“别担心,做梦而己,你看,这不好好的吗?”
李易露出一个感激的笑,抬手去擦额际的冷汗。一枚黑色的东西从她手里滑脱,掉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司马燕俯身捡起:“哟,挺酷的钥匙啊。”她说着,一边将钥匙举到李易面前。
黑色的钥匙,通体如漆,在灯光的照射下闪动着一抹奇异的光泽。
勾魂楼——修改版 (22)
乍见这枚黑色的钥匙,李易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叫,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如纸,她慌乱地蜷缩起身体,如见鬼魅般躲避着司马燕伸出的手。
司马燕奇怪地缩回手,举起钥匙对着灯光翻来覆去地端详了半天,说:“没什么特别之处啊,只是颜色有些怪异而已。”她再次将钥匙举到李易面前,“这不是你的吗?它从你手里掉下来的。好你个小丫头,睡觉都攥着它,老实交待,你藏了什么宝贝,赶紧拿出来让我们见识一下。”
李易惊慌地摇头,结结巴巴地说:“它……是属于……梦中女子的。”
“说什么呢你!”司马燕不依不饶,“还没清醒呀,再不交待,休怪本小姐无情。吴悦!”
“在!”吴悦挺了挺身,响亮地应声。
“关门,放狗!”司马燕一脸阴笑,得意地看着李易。
吴悦涎着脸嘻笑道:“舍长大人,门关着,狗没有。”
“没有狗,那你就上呗。”
吴悦“嗷嗷”叫着,装模作样地向上爬。
李易无辜地叫道:“我说的都是真的,它是我从梦中捡到的,不,是梦中的女子交给我的。”
寝室里一下安静下来,余下的三人面面相觑,惊疑与惶惑在她们脸上流转。
“你是说,”司马燕扬起手中的黑色钥匙,“它是你从睡梦中得到的。”
李易点着头,将刚才的梦境细细地述说一遍。
司马燕听完,将手里的钥匙惊恐地抛到李易的床上,跌跌撞撞地退后两步:“太可怕了,居然会有这样的事,这怎么可能呢?一个出现在你梦里的人,她丢给你一把钥匙,当你醒来时,这把钥匙却真实地出现在你手里。”她猜疑地盯着李易,问:“李易,我希望你不要编这种恐怖故事来吓唬我们,有时候,人吓人,吓死人呀!”
“我有必要编这样一个故事吗?”李易急得眼泪都下来了,“你们不知道,整个晚上,我都被惊恐万分的噩梦纠缠着,特别是那匹怪兽,它每次都会出现在我的梦境里,将梦里的所有东西吞噬得一干二净。”
“它是你感到恐怖的关键?”司马燕问。
“如果说这些只是一个梦境里的情形,我也不会如此恐惧。问题是这只怪兽居然会说话,它说,它以后还会来的,只要我进入梦乡,它就会出现,将我所有的梦境吃得干干净净。”
司马燕深深吸气,然后强作镇定地说:“不管你看到了多么离奇的东西,这一切都只不过是一场梦而已,梦醒后一切还是正常的,明天的太阳照常升起。我们每个人都会做一些稀奇古怪的梦,甚至很多次在梦里都认为自己必死无疑,当梦醒后,才知道这一切都是一场虚惊。振作点,李易,天亮后我们将会看到灿烂的阳光。”
“如果这一场都是梦幻,那么,”她抓起床褥上的黑色钥匙,“这个东西又怎么会出现在我手里?”
司马燕和金薇、吴悦同时将目光盯着李易手中的黑色钥匙,脸色再次变得惊悚不安。
好不容易熬到天色放亮,司马燕站起身,揉揉酸涩的双眼,呵欠连连地大声说:“现在好了,阳光下,一切都是那么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