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阵和风徐徐吹拂着他们,他感到丹尼丝紧贴在身边。
她轻轻地说:“很美,是不是?即使你知道在那些灯光下面发
生着错误的、丑恶的事情,也仍然是美的。我爱这一切,特别
是在夜晚的这个时刻。”
他说:“你曾经考虑过回去没有?我是说回到伯林顿去。”
“回去住?”
“是啊。”
“走回头路是不行的,”丹尼丝轻声说。“这是我新学到的
一点。噢,我指的不仅是伯林顿,而且所有的——时间、地点、
人们。你可以旧地重游、旧交重叙,可是那总是和以前不一样
了;你已经离开,你已经成为一个过客;你已不属于那里了,
因为你已经走了。”她停了一下,又说:“现在我属于这儿了。我
不相信我还能够离开纽约。你看,我说的这些,我这个人太不
现实了吧。”
“不。”他说。“听起来,你是非常明智的。”
他感到她的手挎上他的胳臂。“咱们再喝一杯鸡尾酒,”
她说,“然后你可以带我出去吃饭。”
随后,他们到了五马路上一个规矩的、设备和气氛都很
好的“玲珑”夜总会。吃过晚餐,跳了舞,回到他们的桌子上。
丹尼丝问:“你在纽约待多久?”
“我再待三天回去,”他回答。
她侧过头问:“为什么那么匆忙呢?”
“我是个忙人。”他笑着说:“我的病人等着找我看病,医院
里的事情也很多。”
丹尼丝说:“我估计你不在我会想你的。”
他想了一会儿,然后转过脸来,开门见山地对她说:“你知
道,我没有结过婚。”
“是的。”她严肃地点点头。
“我四十二岁,”他说。“一个人过了这么多年的独身生
活,养成的一些生活习惯和生活方式,可能是比较难以改变
的。或者,让别人看起来,是难以接受的。”他停了一会儿,接
着说:“我打算说的其实就是,和我这个人同居,可能不大好相
处。”
丹尼丝把手伸过去握着他的手说:“肯特,亲爱的,我可以
问问清楚吗?”她脸上带着很轻微的一丝笑容。“这些话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