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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第1页)

由于朱泚乱起,原来受命讨伐李希烈的淮南节度使陈少游马上从盱眙迅速撤回广陵,广挖堑垒,修缮甲兵。浙江东西节度使韩滉也大筑坞壁,名义上是准备迎接唐德宗渡江,实际上是防备陈少游乘间偷袭。两人各怀鬼胎,置李希烈于不顾,在长江屡屡曜兵示威,恐吓对方。

对唐室忠心耿耿的盐铁使包佶护送价值八百万的钱帛路过,准备输运京师。陈少游以朱泚占据长安,没人领收为借口,强行截下财物,准备据为已有。包佶不从,差点被陈少游杀掉,化妆偷跑才捡回一命。同时,护送运输船的三千守兵,也被陈少游夺去换上自己军队的服号。包佶带着仅有的一船钱物和几十个从人逃至上元,又遇上韩滉带人截住,除浑身上下衣物外,又遭第二次明抢。乱起之时,藩镇尤其猖狂,由此可见一斑。南方藩镇之中,只有曹王李皋的江南西道比较“孝顺“,不停地派人派物送达德宗。

颠沛期间,刚愎自用的唐德宗深自贬抑,一直跟随他左右的忠贞之臣陆贽屡屡上书,基本还能得到德宗采纳。陆贽是苏州人,进士出身,博学多才,廉洁自律。泾原兵卒叛乱前,陆贽多有讽谏,德宗没有听进一言,结果都被陆贽言中。奉天围解后,陆贽又上书,指出德宗如下几条缺失:1、加剧赋敛,民不堪命。2、猜嫌臣下,武断裁事;3、诿过于天,不信于人。集中来讲,共有六弊:“好胜,耻闻过,骋辩给,炫聪明,厉威言,姿强愎”,把德宗的性格缺陷都一一罗列出来,“上颇采用其言”,一般帝王大都如此,可以共患难,不可以共富贵,他倒霉落魄之际,你说什么不中听的话都是逆耳忠言;平日太平时节,臣下小小逆拂其意,很快就有杀身大祸。

心中一直憋怀恨意的李怀光越想气越不顺,索性他“顿兵不进”,多次上表暴扬卢杞等人的罪恶,大有不给个说法绝不罢休之势。同时,众议渲腾,都认为卢杞奸恶,误君误国。不得已之下,德宗于建中四年(公元783年)底下诏,贬卢杞、白志贞和赵赞等三人为僻远小州司马,并杀掉李怀光表奏中屡屡提及的宦官翟文秀。

难兄难弟“窝里反”――藩镇之间的猜忌

为了“化敌为友”,唐德宗又秘密派人去劝说田悦、王武俊、李纳三个藩镇首领,“赦其罪,厚赂以官爵”。这三人也不傻,非常高兴有朱泚、朱滔、李希烈这三个强出头的大傻冒搅起大过失,皇上给自己这么个大台阶,能不赶忙顺溜下去吗,都暗中指天划地地盟誓重新向唐皇效忠。同时,也不敢马上和朱滔翻脸,“各称王如故”。

朱滔这厢迫不及待。他派手下牙将王郅到田悦处,劝说道:“当初您有急难,朱太尉(指朱滔)奋不顾身前来救援。现在,朱太尉的兄长在关中称帝,希望大王您能一起兴兵,渡过黄河攻取汴州。”王郅走后不久,朱滔又派内史舍人李琯见田悦,观察魏博军是否成行。

田悦犹豫不决,一怕得罪朱滔,二怕又得罪刚刚交好的唐廷。于是,他密召心腹将士,谋划计议。

田悦的司武侍郎许士则说:“朱滔从前是李怀仙的牙将,与他哥哥朱泚和朱希彩合谋杀掉李怀仙,推立朱希彩;朱希彩对朱氏兄弟宠信至极,朱滔又与李子瑗等人谋杀朱希彩拥立朱泚。朱泚为师后,朱滔又劝朱泚入朝面君,趁机取得节度使兵权。想想与他一起同谋共功的人,诸如李子瑗之徒,最后都被他找各种借口杀掉,可见此人阴险反复,绝不可推诚待之。现在,他又与朱泚东西相呼应,假使朱滔顺利抵达长安,估计朱泚 最后也会被他干掉,何况我们这些名义上的同盟军呢!朱泚如此为人,大王您怎能相信他呢。现在,朱滔勾结回纥等军拥兵十万,如果您出城效迎,肯定会被他擒拿囚禁,魏博军人也会被其吞并。大王您不如假装先答应他的请求,厚加迎劳,等他到达城下再托辞以别的借口说不能成行,如此,大王外不失报德之名,内无仓悴之忧。”许士则一番话,以扈崿为首的魏博诸将也深以为然。即使如此,田悦仍徘徊不定。;

关键时刻,“赵王”王武俊派其高级参谋田秀“驰见田悦”,劝说道:“从前因为朝中宰相处置失当,加上魏博陷于重围,我王武俊才发兵相助。现在天子厚德,既往不咎,我们怎能不抓住这一悔过自新的机会呢。舍弃九叶天子而臣事朱滔,会让天下人笑话!况且朱泚未称帝之时,朱滔与我等比肩为王,已经有轻视我们的心气。如果他能南平汴、洛,与朱泚连兵,我们二人肯定会是他们兄弟接下来的攻击目标。希望魏博军闭城拒守,千万不要与朱滔连军南侵。我王武俊会乘时观势,与昭义军连兵,乘机消灭二朱兄弟。到时候,我们一起扫清河朔,复为节度使,共事天子!”

见王武俊也如此进劝,田悦下定决心,派人骗朱滔说:“一言为定,跟从大王南行!”

朱滔得信大喜,亲师范阳步骑五万人,回纥兵三千人,以及流兵一万多人,从河间往南开进,气势汹汹,辎重首尾绵延四十里。

公元784年,唐德宗发诏,大赦天下,改元兴元,在他这封类似《罪已诏》中的制书中,德宗先是非常诚恳地进行了一番“自我批评”,最后行文关键处,表示:“李希烈、田悦、王武俊、李纳等,咸以勋旧,各守藩镇,朕抚御乖方,致其疑惧,皆由上失其道而下罹其灾,朕实不君,人则何罪!宜并所管将吏等一切待之如旧。”同时,诏书还认定“朱滔虽缘朱泚连坐,路远必不同谋,念其旧勋,务在弘贷,如能效顺,亦与惟新。”只对称帝的朱泚一人,诏书才委婉地显示不得不“下狠手”:“朱泚反易无常,盗窃名器,暴犯陵寝,所不忍言,获罪祖宗,朕不敢赦!”最后,诏书还明白表示要停罢“两税法”以外的苛绢杂税。

“赦下,四方人心大悦”。王武俊、田悦、李纳见到加印有御玺的赦令,都马上自去王号,上表谢罪。只有在汴州刚刚打了个小胜仗的李希烈不识好歹,在这样一个关键时刻要过皇帝瘾,自称楚帝,改元武成。朱泚由于一直连战不顺,把国号从“大秦”改为“大汉”,自号汉元天皇(这老哥们也真是一个没有什么想象力的草包,总是使用曾经显赫过、后来消亡掉的朝代年号,由此就知道他成不了帝业)。

李希烈称帝后,派大将杨峰持赦书赐唐朝的淮南节度使陈少游与寿州刺史张建封。张建封很干脆,把杨峰在闹市中腰斩,表示忠心事唐。陈少游“闻之骇惧”,想不到城小兵弱的张建封敢来真格的,自己虽握重兵强城,也都一直首鼠两端,小小的一个州刺史就敢给新称帝的李希烈这么一个大钉子。

德宗闻讯大喜,马上封张建封为濠州、寿州、卢州三州都团练使。李希烈见两边没什么降附的动静,就派大将杜少诚为淮南节度使,准备攻取寿州等地,结果被张建封、曹王李皋和鄂州刺史李廉等人打得大败,东西受压,旗开得败!一直脚踏两只船的陈少游见状,忙上表自辩,把从包佶处抢得的财帛统统派人用船送往德宗处,并表明自己的“坚定立场”。

朱滔并不知道田悦、王武俊等人“上表谢罪”的事情,正处于“自我感觉”最上佳的当口儿。他引大军“入赵境,王武俊大县犒享;入魏境,田悦供承倍丰,使者迎侯,相望于道”。朱滔率军至永济,就又派王郅去见田悦,相约在馆陶会兵,一起渡黄河。此时,田悦作出一副为难的样子,向王郅“摊牌”:“我田悦真心真意想随朱太尉出兵,昨天我就要出军,但属下将士都不听我号令,他们表示说军队数败,无粮少兵。如果我舍城出战,肯定马上就有兵变发生。没办法,我只能派出五千兵,帮助朱太尉大军做做后勤粮草供应什么的。”

朱滔得知田悦临阵变卦的消息,血往上冲,差点气死,哇哇大叫道:“田悦逆贼,先前被官军重重包围,命悬一刻。当时我叛君弃兄(背叛德宗,又置于凤翔的朱泚于不顾),发兵昼夜行军救援,使他得幸存活下来。现在有急事求他帮忙,竟如此负恩忘义,误我远来,还假惺惺地找借口搪塞我!”大怒之下,朱滔派人攻取宗城、径城、冠氏。又派回纥军把馆陶城内所有能用的东西掠劫一空。田悦在魏州四处深沟高垒,坚守不出。朱滔无奈,引北又北围贝州,引水环围,田悦的贝州刺史刑曹俊也婴城拒守。悻悻之下,朱滔纵范阳兵及回纥兵大掠诸县,杀戮居民,一时间把兄长朱泚在长安城的“危难”暂时忘在一边。

至此,天下情势对唐廷非常有利。德宗忙下诏,以王武俊为恒、冀、赵节度使,徒康日知为奉诚军节度使(因为把赵州“赐”给王武俊,故把康日知迁往同州),加田悦校检左仆射,李纳为平卢节度使,刘洽(刘玄佐)为汴、渭、宋、亳都统使。〃

李希烈方面,数次失败后,贼心不死,又亲师大兵围困宁陵,并掘河灌城。宁陵岌岌可危,指日可下。

浙江东西节度使韩滉先前趁人之危抢夺唐廷粮帛,现在又顺风转向,忙派属下将军王栖曜带兵帮助刘洽(刘玄佐)抵拒李希烈。王栖曜派数千士兵携强弩,连夜从汴河偷渡进宁陵。早晨起来,李希烈正要下死命令派兵士拨城,忽然城上劲弩齐发,箭如雨下,数支大弩直钉入李希烈指挥大帐,吓得他大叫:“肯定是宣、润弩手到了!”于是,他马上下令解围,引军遁走。五万大军围攻小小宁陵城四十五天,人马死伤无数,劲弩一发,苍惶败走,可见李希烈真不是什么成大事的材料。

怨多成叛――李怀光的最终反叛

朱泚自奉天败归长安后,凭城固守。李晟率军追蹑其后,屯军东渭桥。为了严肃军纪,他斩杀纵军暴抢的大将刘德信,并领其军,颇有威信。李怀光奏请朝廷驱逐贬降卢杞等人后,“内不自安,遂有异志”。同时,他害怕李晟领军独当一面会猝然攻下长安独成大功,就又上书唐德宗要求与李晟合军。唐德宗矫枉过正,李怀光的一切请求皆照准。两军合军,李怀光官大,肯定李晟要受他统辖。

李怀光、李晟两军在咸阳西一处名叫陈涛斜的地方驻军,正建筑营垒,朱泚大军忽然出城来逼。李晟见此情势,连忙劝说李怀光:“如果贼兵一直固守宫城御苑,肯定很难攻取,说不定旷日持久,难判胜负。现在他们离开巢穴,竟敢前来求战,真是上天赐明公立大功的机会,不可失也!”李怀光心怀鬼胎,推辞说:“我军立足未稳,人马未食,哪能即刻出战!”不得已,李晟只能率本部兵与李怀光部一起退入营垒,由攻势变为守势。朱泚军本来就是冒然出军,见状也忙退回城内拒守。

李怀光在咸阳屯驻一个多月,逗留不进。其间,其部下常常四出抢掠百姓牛马,相邻的李晟部伍秋毫无犯。李怀光兵士想拉李晟兵士下水,总把抢得的东西分给李晟兵士,“晟军终不敢受”。

唐德宗也很着急,不停派中使催促李怀光一鼓作气拿下长安,就连李怀光帐下诸将也多次劝说他马上进攻,均遭拒绝,借口是“士卒疲弊”,要休养部伍。同时,李怀光“密与朱泚通谋”,想联手搞事。李晟渐渐察觉李怀光有异,屡屡密奏德宗要求移军东渭桥,以免事起苍猝,为李怀光所并。德宗此时倒小心谨慎,害怕逆拂李怀光之意,把李晟的奏表压下,不予理会。

为了挑拨唐军内部关系,激怒朔方军壮士,李怀光又上奏:“同是官军,朝廷赏赐不均,李晟等神策军赏赐多,其余诸军赏赐少,难以进战。”唐德宗览表很焦急:如果都按照给神策军的赏赐计用,朝廷根本无法募集到如许多的钱物。但如果直接拒绝李怀光,又怕诸军怨望,又酿成新的军变。无奈之余,只好派陆贽亲至李怀光营宣慰。

大帐之中,面对皇上派来的钦差和满帐的大将,李怀光对李晟讲:“将士打仗出力是同样的,为什么赏赐有厚薄,如此怎么会同心协力去作战呢!”李怀光用意很明显,他想让李晟自己说出裁减神策军赏赐,如此,神策军兵士肯定因赐物减损而生怨,到时李怀光再乘机做好人。陆贽此时心中明白李怀光用意,很怕李晟中其圈套,又不好明说,只能“数顾晟”。

李晟揖礼,恭敬地对李怀光说:“公为元师,得专号令。我只将一军,受您指挥。至于增减衣食,还是您说了算!”如此气和辞正,反倒使李怀光骑虎难下,默然半晌,最终此事不了了之。

陆贽从咸阳还见德宗,马上进奏:“朱泚势穷援绝,引日偷生。李怀光统仗顺之师,乘制胜之气,不追穷寇,师老不用,又阻诸将进取,确有反意。现在,乘其有轻视李晟之机,可下诏给他让李晟移军,以备非常。”德宗勉强同意。

李晟见诏,赶忙结阵东行,归屯东渭桥。陆贽又上奏德宗,要求下诏让仍与李怀光联营的鹿阝坊节度使李建徽、神策军行营节度使杨惠元象李晟那样分营而军。德宗拒绝,说:“爱卿所料极善。但李晟移军,李怀光已经怅望不欢,如果再下诏让李、杨二人移军,恐怕正好给他生事的借口,不如等待观望一下再说。”

李晟早已侦知李怀光叛心已彰,急忙密奏德宗应派人坚守通往蜀地的要道,万一有变,君臣还有退路。

德宗该果决时不果决,不该果决时还挺有傻大胆,忽然想要亲统禁兵到咸阳慰抚催促诸将进攻长安。李怀光的谋士说:“这是汉光祖游云梦之策啊(刘邦游云梦,韩信拜谒,顺势夺其兵权)!”李怀光一听,“大惧,反谋益甚”。

为了体现朝廷对李怀光的信任,德宗遣使加封李怀光太尉,赐铁券。殊不料,此举适得其反。李怀光把铁券投于地上,愤愤大言:“天子怀疑我吗?人臣造反,赐铁券以安其心!我李怀光不反,现在赐铁券给我,是逼我造反啊!”(“铁券”一词,最早见《汉书》,高祖刘邦“与功臣部符作誓,丹书铁契,金匮石室,藏之宗庙”。后来韩信三王,虽有铁券,均被诛身死。五代时,国主为市恩,犹爱赐臣下铁券,受赐者罕有善终者。朱元璋赐李善长等数位功臣铁券,竟无一人逃得族诛。)事已至此,李怀光其实已经豁出去了。

看见李怀光对天子使节如此不敬,朔方左兵马使张名振在军门大呼道:“太尉养贼不击,待天使不敬,是真要造反吗?您功高泰山,一旦弃之,自取族灭,富贵他人,有什么好处!我今日要以死争之!”李怀光见时机未熟,就假意说:“我不想造反,只是想养精蓄锐。”德宗使臣一走,他就急忙派兵增修咸阳城,引兵盘踞,又派人杀掉张名振。

李怀光属下右武锋兵马使石演芬本西域胡人,为李怀光养子。得知李怀光密通朱泚,他就派门客密报德宗。李怀光知悉后,把石演芬等逮至帐前,责骂道:“我以你为子,为什么要破灭我家门户呢!今日负我,死甘心乎?”石演芬回答:“天子以太尉为股肱,太尉以演芬为心腹,太尉既负天子,演芬安得不负太尉乎!我本胡人,不能异心,苟免贼名而死,死甘心矣!”李怀光大怒,命左右碎剐石演芬把他吃掉。将士把石演芬拉出帐外,都认为“义士也!可令快死。”又不能违背主师之命,就用刀砍断石演芬喉咙,使这位义士免受过多折磨。

本来是忠义勤王之师,忽然成为近在咫尺的贼寇。德宗惊惧之下,只有李晟一人可以依赖,马上下诏加封李晟为河东、同绛节度使,又加同平章事。

李怀光连夜偷袭与之连营的李建徽、杨惠元两军。李建徽走免,杨惠元被杀。至此,李怀光明白宣言:“吾今与朱泚连和,车驾且当远避!”同时,他还派人写信给掌管奉天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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