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吉尔爵士在苏黎世大学的演说
早在战争时期,与权力隔绝的阿登纳就已开始思考战争之后德国的发展
问题了。
一次战后,从维护欧洲未来和平,防止战争再次爆发的角度,阿登纳就
曾与法国的白里安等人一起倡导过欧洲联合运动。白里安倡议欧洲各国建立
联邦式的、对各国主权尊重的欧洲联合会,阿登纳则从“平行发展的步调一
致的经济利益,是——而且永远是——各国人民之间最良好政治关系的最健
全和最持久的基础”出发,认为将法、英、德的工业有机地一体化,可以保
障持久的和平。可惜这些建议在当时并没有引起强烈反响,法国社会党领袖
莱昂·勃鲁姆立即看出联邦式的联系与维护国家主权之间的矛盾,询问联合
者们如何才能解决这个问题;而英国人的反应也是不肯定的,著名的温斯
顿·丘吉尔爵士婉转讲出英国不愿加入的立场,他说“即使没有大英帝国和
俄国,欧洲的群众一旦团结起来,一旦组成联邦或部分组成联邦,一旦觉悟
到他们都属于一个共同的欧洲大陆,也会成为一个无可比拟的组织。至于英
国,我们和欧洲站在一起,但不属于欧洲;我们和欧洲连在一起,但不包括
在内。”
两次大战期间关于欧洲联合的倡议完全失败了。但纳粹期间在野的阿登
纳不无痛心地看到德意志民族屈服于好战的民族主义和专制暴君所招致的灾
难,省察往事,开始越来越强烈地寄望于在欧洲建立起一种新的政治秩序。
他设想在这种新的秩序中,自由和基督原则将居于首位,而民族权势与特性
将退居其次。尽管这在当时只是一位觉醒者的臆想,可是,随着战争的结束,
欧洲国家所处的条件发生了根本性变化,越来越多的欧洲人感受到了这一
点。阿登纳心目中理想的欧洲政治秩序成了战后欧洲各国政治家们关心的一
个重要课题。
这其中根本原因是:战后的欧洲也像德国一样,再也没有任何值得骄傲
的资本了。1945 年5 月对德战争的胜利虽然使得被希特勒德国侵略的欧洲各
国恢复了独立,但欧洲难以重温昔日世界舞台中心的美梦。从战争恶梦中醒
来的欧洲国家不由自主地被拖入一个新的力量体系:虽然这儿还是世界舞台
的重心,却不由它们所主宰;它们在国际舞台上的主要作用,无非是在强加
于他们的环境中去维护自身的安全与独立,去适应战争打出来的两个超级大
国——美苏在控制欧洲问题上的协议和冲突所形成的两极局势。新的权力天
平上只剩下了美苏两国,大多数欧洲国家变得无足轻重。徘徊于战争废墟中
的欧洲国家意识到了形势的严峻,欧洲联合与合作的必要性便成为它们的共
识。舆论界的民族主义倾向较之过去大为削弱。对于欧洲国家来说,欧洲联
合的思想成为其重建并维持相互间和平的唯一保证。稍后,随着斯大林欧洲
政策日益显示出咄咄逼人的压力,更加强了西欧国家联合与合作的决心。防
御共产主义、抵制苏联压力成了联合与合作的又一目标。美国也把这一点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