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老君随着伴童在众目睽睽下走进了朝堂,向天帝行礼:“陛下齐天,圣躬金安。”
天帝急忙站起来行礼道:“老君免礼。请上座!”
“谢陛下。”太上老君在伴童的陪从下坐上了自己的专属座位。
三清至尊在学术领域各自研究不同的学术,偶尔会面见天帝,因此在天帝尊位边有他们的专属座位。天帝也赐予了他们随时面圣的权利。
太上老君拿出了紫金葫芦托伴童递交给天帝:“听闻今日,陛下被天庭公事烦扰,犹豫不决,久久不能择定。事故心不静、神不宁。老朽特为陛下熬炼安神金丹,望陛下能平息心境,保重尊体。”
天帝谢礼:“老君致力于学术,百忙之中也能为朕着想,朕甚是感激涕零。三清至尊在天界的威望之高,朕也算是各位的学生。朕确有一心事犹豫不决,还望老君能够为朕指明方向。”
太上老君道:“朝中人才济济,臣子们应该要比老朽更清楚才对。老朽两耳不闻窗外事,只对陛下的忧虑略知一二耳。”
天帝:“老君是天界至尊大神,朕虽位置极权,但事关天界将来,朕不得不多多听取三位至尊的意见。”
太上老君沉默了一会,说:“昨日,那位被陛下赦免的钦犯来拜访老朽,与老朽交谈甚欢啊。相比于案牍之事,老朽更喜欢清静无为,与远方的客人一同讨论古往今来。”
天帝:“那你们讨论的结果呢?”(你的态度呢?)
太上老君又想了想说:“他研究过老朽的思想主张,他也认可老朽……不过他到最后也补充了一些。虽然我们之间仍然有分歧,但思来想去……他主张进步的观点确实是对的。”
天帝和大臣们都愣住了。
太上老君站起身来说道:“老了……自然会怀旧。千百年前,老朽与学生孔丘在黄河边讨论时也这样,孔丘激进,认为老朽的无为对社会人心的作用甚小,他想采取积极的方式来改变。
芸芸众生都在道的运行里,无论是激进还是保守,其实都没错,世事更替也是道的规律。既然道的运作下,改变是一种必然,与其被动倒不如主动的去改变。永恒的天理到头来并不存在。”
说出最后一句时,太上老君看向了古天师,这让古天师头皮发麻,永恒的天理不存在,意思就是告诉古天师:“神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说罢,太上老君便携伴童向天帝告辞。
天帝看着太上老君的离去,心中坚定了些许信念。古天师看出来了这份信念,对于武力派可没什么好处。
张天师乘胜追击道:“陛下,看来您再也不用心烦了,今日便可决定……”
“不可!”古天师立马喊了出来:“事关天界将来,绝不可草率决定!”
张天师质问:“古天师,你是质疑老君的声望吗?”
古天师道:“老君刚才也说,天界的事,各位当臣子的比他清楚,这是天庭的大事,应当由天庭内部讨论后决定。就凭一番教导就可以决议天庭大事?那要我等臣子何用?”
接着,古天师向天帝陈言道:“陛下,老臣并非藐视老君,此等未来大事,必须要三思三思再三思啊。”
天帝的表情严肃起来,问:“那应当怎样呢?”
古天师:“陛下曾吩咐,让老臣与张天师商讨之后再一同进言。老臣想,今日便可商讨好。”
……
“什么?古天师请您去吃饭?”唐左司诧异的说。
张天师倒是悠然自得:“既然他请客,那老臣我没理由拒绝嘛。”
唐左司疑惑道:“革新派与武力派是敌对关系啊,两党首领请客吃饭……这是什么操作?”
张天师道:“古天师他说的也对,仅凭老君的支持是无法让陛下一锤定音的,但是却可以影响到陛下的态度。一来他是想试探,看我们下一步棋会怎么走。二来是想拖延,什么老臣和他商量,根本就没有商量的余地,他们就是想拖时间,因为陛下本身就一直在犹豫中,今天他对革新派有好感,明日又对武力派的方案比较支持。”
唐左司:“当君主不应该要心狠手辣,果断抉择吗?”
张天师道:“陛下是一位贤明的君主。他自幼修习,历经一千四百五十劫,以圣贤的仁德和广大的人心登天帝之位。早在以前,天界古神压迫世人,陛下他带领王者之师讨伐残暴古神,撰写封神榜,任用新神。
对付敌人和犯人,他毫不犹豫的处死。但事关天界将来,他不得不一而再的犹豫。人间的皇帝也是如此,当年宋神宗支持王安石变法也犹豫过,天下理想的君主都是一样,为了臣民必须要担负起责任。”
唐左司又问:“那古天师就请了您一个人去吗?”
张天师笑道:“武力派与革新派所有同僚对手都会来的。”
“哦。”唐左司点头,但张天师仍是笑眯眯的看着他,唐左司心生不安:“不……不会吧……我也要去?”
张天师:“革新派所有同僚,不也包括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