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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随心人39（第2页）

“不过要讲完故事，边走边讲。”

霜华起身，枫旭在身后跟着，二人走出球场，然后球场就开始如时间倒流一般反着生长缩回了原来的地方。然后又是一瞬间，刚才还在的球场就消失了。

霜华从枫旭手中接过拍，穿过来时的门，进入屋内，放好了球拍以后，从另一扇门顺着环绕大树而建的楼梯，下楼到了梦依灵最底下，向着远处有人烟的城市走去。

“但是随心人不一样，他们追求自己的所作所为不被任何人预测，追求自己的行为不符合任何常理，今天上午他可能开心的和你打招呼，中午发怒的向你吼叫。他们可能刚才还像个正常人一样，正常行走，下一秒却四肢着地，像个疯子一样冲进监狱接出来一个死刑犯，实际上他们的行为确实常人难以理解。曾经还有这样一个随心人，飞快地旅行诸多国家，毫无理由地制造了许多祸患，毫无理由地又救了人，甚至还救了一个城市的人。”

“这样的人，确定不是吃饱了撑的？”枫旭疑惑极了。

“哈哈，谁说不是呢？但是你可千万别觉得他发怒是因为上午遇见了什么不高兴的事，是没有预兆的，甚至无论如何也找不到理由的。而冲进监狱救死刑犯，没准也是临时起意。”

“真奇怪，难以理解。”

“对于信奉随心教的随心人来说，随心，不被任何人预测，所做的事不符合任何常理，是一种自由的境界，是一种至高的追求，无数随心人在汲灵世界展现着自己的任性随心。”

“听着就像社会的不安分因素。”

“确实，他们确实闹出了不少麻烦，也因此被汲灵界认真的管控着。”

“所以，仅仅只是为了追求不被预测？任何不合理之处都该有其合适的理由吧，这有点。。。”

“我也很好奇，直到我遇见一个人，他好像是被请来侦破案件的专家，他遇到过不少随心人案例。他最开始就说这个随心人一定是自杀的，其他裁定者界定者都以为他在说胡话，怀疑起他专家身份的权威性。”

“可是直到裁定者查了囚犯记忆才确定正是自杀对吗？”

“是的，他的解释是这样的，随心人是一群疯子，靠着自己汲灵者的身份，想要证明自己的自由，信奉着随心教，可是随心教真正的教义都被后来人曲解，成为了如此可笑的存在。那个自杀的人一定觉得，自己心血来潮劫狱，然后带囚犯前往一个偏僻角落，在之后自己用刀杀了自己，伪装成囚犯干的，一定很随心，因为他随心到了甚至能轻易地抛弃自己的生命，这谁能想到？”

“啊？”枫旭一脸震惊。

“可是他想到了，他说着，这个疯子或许常人确实无法预测，但是在他看来，那些误解了随心教教义的随心人为了追求自己被其他人认可为真正的随心人，什么离谱的事情都能干得出，死亡算得了什么？他一定觉得自己随心劫狱随心自杀，然后给其他人留下一堆麻烦诠释了随心教教义，说不定还能因此留名在随心人的心中，成为未来追求随心境界的随心人的榜样。可是你瞧啊，为了让自己被认可为真正的随心人，本身不是对一种名誉的追求吗？当这种追求疯狂到极致，他选择自杀，成就自己的名声，这算是有迹可循，可以依据常理推断部分，寻找理由的，所以他是失败的随心人。当然，自然会有愚蠢的随心人将他视作榜样，死去的随心人的目的已经达成了。”

“可是他怎么知道随心人这么想的，这不是他的推测吗？”

“他本来是推测但确信八九不离十，因为随心人是一个极难达到的境界，除了他已经逝去的鼻祖，随心教创建者以外，几乎没有人真正达到随心境界，这是他说的，至于什么算达到，我也不清楚，但是在看到囚犯的记忆，在那个随心人死前，他的伪装暴露了，他露出了一丝得意和计划得逞的痛快感，那个人是这么说的。”

我的天哪。”枫旭惊叹，“真是长见识了。那那个随心教教主是怎么一个境界？”

“这我就不清楚了，只知道随心教教主是一个有名望的人，他在真正达到随心境界以后音信全无，大概率死了。据传随心教的真正教义晦涩难懂，而且失传了，现在的随心教教义不过是后人曲解前人的教义，用自己的想法进行诠释。所以在现在的人看来，他们完全是疯子，可笑的。”

枫旭思考着，想要捋清关系。

“看见了吧，汲灵界，很是复杂，神神鬼鬼，各种妖魔鬼怪都有，所以你可要小心，遇见随心人一定要绕道，他们的特征就是行为无法预测，往往喜怒无常，指不定他心血来潮捅你一刀。”

“这样啊。。。”枫旭想到了什么，“之前遇到的渝晏算吗？莫名其妙来到山洞，莫名其妙为我们解围，路上还喜怒无常。”

“呃——”霜华沉默了片刻，神色有些奇怪，“她不是，也不像是追求随心的随心人，单纯就是性格原因吧。”

“这样啊。。。说起来，后来呢，那个老人。。。”

“我让老人见了儿子最后一面，然后老人消散了，说起来，这位老人也是一个可怜人，她为自己养育了一个这样的儿子而悲伤，自责，她的儿子犯法逃亡在外，而她几年间不断地向自己儿子加害的家庭道歉，下跪，她自责着，就那样痛苦地走完了余生，在发现自己儿子被捕却被救走的时候，我能感受到她的灵魂一瞬间极其不稳定。所幸，他的儿子又被捕了，而且老人见证了自己的儿子被枪毙，她儿子的灵魂在那一瞬间就消散了。”

“这样啊。。。”

“那一刻她的心情是释怀的，畅快的，她感谢了我，然后慢慢消散，化作细微琐碎的灵，融入了大气。”

“一时。。。不知该如何评价。”枫旭思索着整个故事的全貌。

“是吧？人间，有时候真的很复杂呢。。。”霜华以此话做结尾，“好了，我们到了，你要吃点什么？”她甜甜地笑着看着枫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