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印举鞭要干什么呀?打皇帝吗?不是,这是他朝见皇帝的礼节。
那位说:“大臣朝见皇帝的礼节是三拜九叩,哪儿是举鞭呢?”诸位不知,郑印与别家大臣不同。因为郑印辅佐宋室立下了大功,皇帝赐给了他这条打王金鞭,可以上打昏君,下打谗臣,并封他见君时不用行三拜九叩之礼,只要把此鞭往起一举,就算是叩拜了。所以,郑印一上金殿,把金鞭往上一举,奏道:“万岁,老臣还朝交旨!”
三帝真宗一见郑印举的金鞭,心想:“此鞭,上可打君,下可打臣,这是我亲口所封,若是将他激怒,打我两鞭,也奈何不了他呀!”想到这儿,三帝真宗压了压火气,说道:“郑爱卿,快快落座!”
郑印收起了打王金鞭,说道:“谢万岁!”
“郑爱卿何日还朝?”
“老臣今日还朝。”
“边庭各国可有骚扰?”
“启奏万岁,除西夏国外,其他番邦,均无骚扰!”
“如此说来,朕更放心啦!郑爱卿,你出京巡视边庭,历时数月之久,艰险备尝,快快下殿回府歇息去吧。”
郑印闻言,心中思量:“想把我打发走哇?想不让我管杨宗保的事啊?哼,没门儿,我不走,我定管不可!”于是,郑印说道,“为国尽忠,理所当然,怎言辛苦?万岁,方才老臣进朝,闻听要斩杨宗保,那杨宗保身犯何罪呀?”
三帝真宗本来就担心郑印问及杨宗保之事,郑印偏偏就问了,随即就推辞说:“唉!郑爱卿,此事说来话长,你旅途疲惫,还是回府歇息去吧,不必操心啦!”
“万岁,老臣心中不明,问问何妨啊?”
“郑爱卿,此事与朕的脸面无光,不问也罢!”
“万岁,老臣在此,何事不能言讲啊?讲吧,不碍事,不碍事!”
三帝真宗一看推脱不开,便把要斩杨宗保的因由说了一遍。郑印听罢,立即说道:“哦,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万岁,老臣有言启奏,如有不当,我主切莫怪罪!”
三帝真宗一听,无可奈何地说:“郑爱卿,有话尽管讲吧!”
“万岁,老太君有八子,你听到哪个品行不端?哪个曾经胡为?老太君的家教甚严,家中男女无论老幼,都是忠孝双全之人,难道杨宗保能够做出此事?老臣心中有疑。”
“疑在哪里?”
“万岁,杨宗保擅入公主的寝室,是何人所见?杨宗保对公主逼奸,是何人目睹?杨宗保杀死公主,有何人作证?”
“这个。。。。。。”
“万岁,即使杨宗保果有其事,也应先将他交至大理寺审问,而后定罪,依法惩治,我主怎可。。。。。。”
“郑爱卿,朕乃一国之君,难道就不可定夺此事?”
“万岁,如此说来,要那大理寺又有何用啊?”
“这个。。。。。。”
“万岁,杨宗保本是我朝的忠良之将,自古以来,奸佞残害忠良之事,屡见不鲜。倘若奸佞记恨忠良,栽赃诬陷杨宗保,我主一时不辨真伪,贸然将杨宗保处死,待日后真相大白,可就悔之不及呀!”
“郑爱卿,听你之言,怀疑杨宗保是奸佞陷害?我来问你,这奸佞是谁呢?”
“有待查访。不过,此事出在驸马府,且驸马就在府内,先是陪杨宗保饮酒,然后又差人将杨宗保安顿到书房歇息,那杨宗保本已不醒人事,怎能半夜之中,闯入公主寝室?再者,驸马安顿了杨宗保,本无他事,为何不回公主寝室安歇,偏偏要在次日凌晨,突然返回寝室,在公主遗体跟前,去擒拿刚刚苏醒的杨宗保呢?这更加令人生疑。既然疑窦丛生,事出蹊跷,望我主不要只听驸马一面之词!”
“郑爱卿,听你言中之意,是不是怀疑驸马从中做了手脚?”
“臣不敢妄断。”
“既然不敢妄断,郑爱卿意欲如何处置此事?”
“将杨宗保暂且押下,然后送交大理寺审理。待审理清楚,如果确系杨宗保逼奸不允,杀死公主,到那时,再行处斩,也不为迟!”
周恒威一听,沉不住气了,恐怕三帝真宗准奏,急忙佯装抹泪,悲声奏道:“父王,公主受辱而死,怎能如此了结?此仇不报,公主九泉之下,怎能瞑目哇?”
三帝真宗本想按照郑印的主意办,可是,经周恒威这么一哭诉,又回到老主意上来了。不过,他对汝南王不便斥责,只是不以为然地说:“郑爱卿,杨宗保之事,你不必多管了,快快下殿去吧!”
郑印见圣上要轰他下殿,心中十分恼火,可他还是耐着性子,慢慢说道:“万岁,老臣苦苦进谏,为何不予理睬,命臣下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