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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部分(第2页)

“也好。”公主从肋下解下一支极为精美的佩剑,递到满堂眼前,说:“杨公子为我辛苦多日,芷兰无以为谢,这把佩剑是我的心爱之物,送给公子,权做留念。”

满堂见这把佩剑金碧辉煌,镶嵌着珍珠美玉,不是寻常之物,便说:“公主,此剑价值连城,名贵之极,满堂不夺他人之爱,公主的心爱之物,何以能受?还是公主留在身边吧。”

芷兰低下头说:“杨公子千万不要推辞。此剑既是我心爱之物,是不会随便送人的。我想把这把剑留在公子身边,公子看到它,也许就能想起我。芷兰的心爱之物能随带公子身边,也是芷兰的心在陪伴公子左右。你我今生之缘唯有如此了。我把心迹已表,公子难道还不能收下此剑吗?”

书中暗表,公主芷兰之所以出此悲切之言,是因为少八王赵宠和向老太后都已对她说了不能与杨满堂成就姻缘的事。芷兰深知宫中的事很难通达权变,一经决定,万难更改,叹只叹自己与杨满堂没有合卺之缘。因此芷兰公主就要用最心爱的这把佩剑来寄托自己对杨满堂的一片痴情。

但是,满堂根本不知道个中的情由,也没有人告诉他八王赵宠曾经想作媒,后因向太后不允而婚事不成的事儿。如若知道了公主自己如此衷情,满堂绝不会不解人意而拒收佩剑的。这会儿见公主泪湿两颊,情语幽幽,自然对芷兰心里是怎么想的明白了十之八九,满堂也很为公主之情所动,当下双手接过佩剑,对芷兰说:“公主盛情,不胜感动。满堂视此剑,当如视同公主,必剑在人在,剑失人亡!”

芷兰忙忍泪摇头:“不不,公子言重了。有公子这句话,芷兰心已足矣!我走了,公子保重!”说罢,芷兰和碧秋二人向宫门方向走去。

满堂看着两人转身离去,又低头盯视着手里的这把佩剑,感慨万千,无以名状。满堂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来了趟京城,会遇上这么多的事,而一个金枝玉叶的皇家公主,竟会看上自己这样一个无名无份的人。且不论芷兰是皇家之女,就算是个平民百姓,似此等重情重义的红颜知己,也足以告慰此生!

满堂正在低头想着心事,耳边猛然传来两声凄厉的惨叫,满堂抬眼望去,前方不远,公主芷兰和宫女碧秋,已被人双双刺倒在血泊之中!

第七回  少年郎蒙冤入狱  老将军血沃沙场

满堂见公主与碧秋被人刺倒,不容细想,飞身跑上前,至公主身边一看,两个人都被刺穿了心脏,胸前的血水,冒着气泡“咕嘟嘟”往外涌,已无生还之望。满堂心里清楚,这是被内高手所伤。谁这么心狠手辣?满堂愤然往前方观瞧,见三个黑衣人各执兵器顺着街道向前狂奔,凶手哪里走!满堂猛一提气,运出真功,遂脚下生风,急步向凶手追去。这功夫好生了得,顷刻之间,已逼近三个黑衣人。

黑衣人自感一味跑下去,不是脱身之计,三人似有默契,突然同时住脚,转过身各挺兵刃迎战满堂。满堂见势忙收身住足,审视三个人。就见三人一色黑色紧身衣着,黑纱遮面。当中之人手执七星剑,身旁二人各执“二人夺”。满堂看出,手拿七星剑的人,就是刺杀公主的凶手,也是黑衣人之首。擒贼先擒王,满堂足尖辗地,一招“紫燕凌空”直取拿剑人。拿剑人亦不逊色,一招“雁荡秋水”闪身让过满堂手中的短剑,翻腕一招“脱颖而出”,反击满堂左肋。满堂暗道一声:身手不凡!随即一招“横空出世”,砸开七星剑,回手一式“风卷残云”,将执剑人罩在剑影之中。拿“二人夺”的两人见势不妙,双双出手相助,满堂以一对三,四人打作一团。

三个黑衣人个个武功不低,尤其使剑之人更是剑法高妙,但与满堂相比却是略逊一筹。放到平常,不出五十回合,满堂定能将三人制服。但今日不成,为啥?满堂手中的兵器不合手。公主赠与的这把佩剑,不是专为交锋所制,而是一种佩于腰间的精美饰物。此剑剑身太短,满堂握着它很难使招式起到作用,只能以一身精妙绝伦的武艺,与三人相搏。

满堂边打边动着心思,突然使出“欲擒故纵”之计,招招式式直逼两个用“二人夺”的人,待使剑人精神稍有放松之时,满堂腾身而起,一招“苍鹰捕雀”,剑尖直取使剑人的哽嗓咽喉,使剑人身随意动,“水蛇蓄势”,山动身形让过剑锋,满堂剑花一抖,一招“彩虹飞渡”,横扫使剑人的面门,使剑人躲闪不及,“刺喇”一声,脸上的黑纱被挑飞,满堂定睛看去,禁不住脱口而出:

“萧玉姣!”

满堂虽只在碧云观看清过萧玉姣芳容一次,那一次的“血人”算不上,因为根本看不清容貌。但仅只一次,满堂对萧玉姣已是永世难忘了。萧玉姣的美貌盖世无双,的确让人过目难忘。满堂一眼认出杀害公主芷兰的凶手是萧玉姣,不由得心中隐隐作痛,满堂实在不愿把如此美貌的娇娥与杀人凶手连在一起。那日在碧云观见过萧玉姣后,满堂就认定像萧玉姣这样的人,绝不会是阴毒险恶、心黑手狠的人。即便是飞鹰涧一事与之有关,也不会就是萧玉姣要谋害公主,背后一定另有蹊跷。万万没有料到,现在见到的杀害公主芷兰的凶手竟然真的是萧玉姣。满堂一阵失望和惋惜。就这一愣神的工夫,对手的七星剑已到了身前,满堂连忙侧步偏身,还是慢了一点点,只觉得左肩膀突地一凉,这时血还没出呢,觉不出疼来,但满堂清楚地知道自己负伤了。这一剑把满堂给刺恼了:萧玉姣,我不愿把你往坏处想,手下先就软了几分,可你却连下狠手,先杀死了你的结义姐姐,现在又想要我的命,好你个心狠手辣的萧玉姣,今日杨满堂我就要用公主的这把剑来杀你报仇!这想法就是一瞬间的事,满堂手中的短剑忽地快了几分,狠了几分,招招都想取命索魂。

三个黑衣人瞧这阵势,不敢稍有疏忽,一同豁出命与满堂拼杀。这时满堂左膀伤口的血已流下来了,一阵阵钻心疼痛让满堂鬓角生汗,攻势不如刚才凌厉。黑衣人高叫:“要了他的命!”三人一同紧逼,意欲结果满堂的性命。

满堂等的就是这个时候。因为对手不敢逼近,短剑就使不出狠招,所以满堂打了一阵,借着负伤做掩护,故意放慢了招式,做出不堪再战的假象诓几个黑衣人大意,近身来战,黑衣人果然中计。满堂早已打定主意,擒贼擒王,先拿下萧玉姣,其余两人就好对付了。黑衣人逼近而战,满堂腹背受敌,似乎疲于招架,突然,瞅准机会,暴喝一声:“看剑!”

只听得“噗”地一声,满堂眼瞅着剑尖刺入萧玉姣的右胸,足有一寸有余。要不是满堂用的是把短佩剑,这一剑准会穿透胸膛,要了她的性命。见这一剑没能要了萧玉姣性命,满堂本想再补一剑,但两个使“二人夺”的黑衣人见首领中剑,一同压上,连连出招,使满堂无法再接近萧玉姣。满堂急于制服或甩开身前的两个黑衣人,但未能如愿,眼睁睁看着萧玉姣带着右胸的一片殷红,纵身跃上身旁一丈多高的墙头,在墙头又看着下边站立片刻,而后飞身跳下,不见了踪影。

满堂极欲去追,奈何被眼前两人缠得一时无法脱身,只好稳下心去迎战。这一来,两个黑衣人就更不是满堂的对手了,没出二十招,双双被满堂刺倒在地,一死一伤。满堂纵身跃上高墙,四下观望,哪里还能寻得见萧玉姣的身影!满堂在萧玉姣刚才站立过的地方蹲下,只见萧玉姣伤口流下的鲜血,滴落在墙头上,很像一朵朵殷红的梅花。满堂只觉得心头有股莫名的惆怅涌来。

这当口,墙下传来一声闷叫,满堂飞身跃下,看见那个负伤的黑衣人用自己的“二人夺”刺入自己的肚腹之中,结果了性命。这时,不远处传来了脚步声响,满堂不愿引来过多的麻烦,转身返回天波府。

这天傍晚皇宫内苑可乱了套了。不仅仅是皇上的爱女、公主芷兰被人杀死在宫门附近,皇上的老娘、向老太后亦被人刺杀死在内苑!

书中暗表:这天傍晚,向太后心里惦记着芷兰,老放心不下,就到芷兰的住处来看看。自打太后不允芷兰与杨满堂的婚事,并传话给芷兰以后,公主一直闷闷不乐,郁郁寡欢,才不几天,人就见瘦了。向太后见到孙女这个样子,心里也不是个滋味,总想劝解劝解。太后过来后,没见着芷兰,宫女说公主出去了,但没对人说去了哪儿。太后看看天色,心说,天色渐晚,芷兰出去散心、解闷也该回来了,我不妨就在这儿等她一会儿。向太后让宫女们出去,自己就在芷兰的房间里闭目养神。似睡非睡的时候,忽听外间屋有动静,太后向门外问道:“是芷兰回来了吗?”

门外无人答话,却见门帘一挑,从外边走进一人,太后一见来人,认识,是芷兰的义妹萧玉姣,便问道:“噢,是玉姣姑娘,你来就好了,你不知道你姐姐芷兰这几天心情不好,你来得正好,一会儿等芷兰回来你好好劝劝她。玉姣姑娘,好长时间你没来了,家里有什么事吗?”这句问话话音未落,一柄利剑已刺透了向太后的胸膛。

书归正传。徽宗得知太后与公主双双被杀,龙颜震怒,急命刑部勘察此案,速将凶手缉拿归案,以正国法。然而数天过去,除了找到两具黑衣人的尸体之外,案情毫无进展。徽宗又气又急,禁不住丧母失女的悲痛,龙体也有些欠安了。这一日,徽宗正在宣和殿歇息,太师蔡京求见,徽宗准见。蔡京弓身而入,行过大礼,问过圣安后,话题自然而然转到禁内凶案之上。蔡京对徽宗说:“皇上,臣已知道目前凶案侦破不力。臣窃思,决不能让杀害太后和公主的凶手逍遥法外,如不能尽快侦破此案,严惩凶狂,不仅国法不容,万民不安,皇上也会因悲戚交加于心,有碍龙体大安。下臣甚为焦虑,每日茶饭不想,唯以圣忧是思。”

蔡京最善阿谀,马屁拍得极为精道,这一番摇唇鼓舌,徽宗觉得舒服了不少,说:

“难得爱卿为朕披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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