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在他们的心里,始终认为罗夫人与穆兰的悲剧是他们一手造成的,因这悲剧的导火索是罗夫人与穆兰对他们的爱。
难道青冥的毅然离开,古痕的若即若离,也是出于这一个原因?
他们所求的,只是静静的爱我,不需我用爱来回报?也害怕我用爱来回报?
“夫人?夫人?”小兰轻轻摇了摇我的手臂。
“怎么了?”我昂起头,不解的看着小兰。
小兰努努嘴,“容夫人和您道别呢。”
我一转头,对上容夫人慈爱的笑脸,她轻轻拍了拍我的手,“想什么呢?失了魂儿似的。”我一怔,只顾着胡想乱想,被容夫人拉出了凉亭,我也不知。
我不好意思的浅笑,以表歉意。
“好了,今日也不与你闲扯了,以后空闲时,记得常来看看我,”容夫人的脸上绽开了一朵山丹,“别让痕儿那孩子久等了,去吧。”
我向容夫人福了一礼,带着丫鬟太监离开花园。
刚到花园门口便见到了古痕,他像酷暑中的一片清凉,一身白衣,清凌的身影,我似乎正渴望接近这抹清凌的身影。
我快步走近古痕,“花夫人的事,你处理好了?”
古痕回过身,轻描淡写道:“她不是什么大事,我已命人将她押回古府。”
我不依不饶,“那你眉宇间的一丝忧虑是为何啊?”古痕浑身的冷然中,渗入了点点烦躁。
古痕轻笑,“你倒会察言观色,那你猜猜,我为何忧虑?”看来,古痕被我激起了兴致。
我假装冥思苦想了一番,其实心中早有了答案,“你肯定又收到了什么重要消息,还是醉城之外的消息。”醉城的大小事务,对古痕来说,早就如鱼得水般应付自如了,他不可能会为这里的事务烦心。
得到我的答案,古痕欣然点点头。我继续揣测,醉城之外,有三大国,日月国暂时太平,和国虽有内乱,可古痕并不关心,那么……“是赤唐国的消息?”
古痕淡淡赞赏道:“我的妻,果不一般,”他语气稍变,“今日收到消息,赤唐国芒城已经失陷,虎利大军长驱直入,直逼卯城(赤唐国南部重城),卯城守将袁绍仪上书求援,你父皇已经发文,派洪胜远将军率十万大军前去支援并剿灭虎利叛军。”
我叹息道:“真没想到虎利大军势如破竹,节节胜利,他如今气势如虹,只怕要守住卯城又非易事。”
“也可以这么看,”古痕似乎有不同的见解,“虎利之军队是在出其不意的情况下连下两座城池,胜在快,让人反应不及;而芒城失陷,虎利胜在以多敌寡;但卯城不同,不同有三,其一,虎利之军已失了‘快’的先机,卯城早有了防备;其二,虎利之军孤军深入,又连战数城,将士日渐疲累,军备物资供应不及,而卯城将士却是以逸待劳;其三,虎利此人好勇斗狠,好大喜功,刚愎自用,而袁绍仪虽未必足智多谋,却好师善听,是个将才。所以照我所见,卯城袁绍仪的胜算很大。对虎利而言,卯城几乎是一座他们攻不破的城,只要洪胜远的援军能在十五日内赶到。”
没想到古痕竟将战局看得如此透彻,“你的意思,卯城并无危险?可如果……”
“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担心云楚从中作梗?”古痕将我的心思看得分明,“此事本就是他一手策划,要他不插手,绝无可能!如今且看他如何插手?我们要做的,便是以不变应万变,见机行事。”
古痕的话……“你要帮赤唐国?”我没意会错吧。
古痕斜睇我一眼,“你迟早会向我开口求助的,不是吗?”所以他早早便开始关注局势,剖析利害?甚至,可能已做了某些必备的战前准备。
“走吧。”
“走哪儿去?”我颇感莫名其妙,古痕竟忽然收了话锋。
“到了你便知道。”
出门,上轿,出门,左转,下轿。
“这是什么地方?”我好奇道:“像是御书房。”皇帝与大臣们商议国家大事的非正式的场所,也是皇上聆听近臣意见的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