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一直不能确定是什么原因,看来倒有点像年初准备封关时我们的做法!可如今根本就没有封关一说,我们所有的内线和徐总上面的朋友,都断然否认会有封关一说。还反问我们这消锨哪儿来地?这就让我糊涂了!”
“这…他的货场里面还有多少辆车?还有他们在保税仓里面的烟酒还剩下多少?”范淮东想了想,满脸迷惑地问道。
陈朴拿出另一个文件夹仔细翻阅起来:“他们地车不多了,还剩下不到一百八十辆,几乎全是低端的二手车,估计再这么下去两三天就清空了,保税仓里的货也走得很快,现在最多还剩十几柜。哎,他们海运的能力实在是可怕啊!估计三分之二的出货都是通过海运走的,这是我们永远也无法企及的薄弱之处啊!”
范淮东想了很久,才提出自己的看法:“会不会是他们想调整经营结构。所以来了个清仓大处理?又或者是黄文志心灰意冷之下,有意削弱走私这一块?”
“你的第一个猜测有些道理,后一个猜测则不可能。咱们不妨这么想:换了我们处于黄文志地位置,我们愿意放弃这块嘴边的肥肉吗?”
说完,陈朴点燃支烟,静静地看着范淮东。
范淮东理解地点了点头:“也是,既然看不清这小子的用意,那我们不妨再看两天吧。我和家里联系一下,看看他们最近有没有从香港发货过来,如果有那就看看是什么货,没有太大变化的话,我们不需要这么紧张的。”
“好吧,既然猜测不出康宁的用意,我们也只能再看看了。”
第十天深夜,康宁的办公室里坐满了人,郭鹏带着黄文清留下的两个助手也赶来了,小六、兔子、阿刚以及专门负责海防港到芒街所有报关业务和运输任务地三个头子全都列席。
大家在认真聆听康宁对目前的进度和未来十天形势的分析后,面对康宁简洁的语言和不怒而威的形象,大家都觉得兴奋而又紧张,没有一个人敢弄出声音来。
康宁说完有意识地停了一下,扫视大家一眼,平静地问道:“大家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或者有其他见解,这里不妨提出来讨论一下,否则一旦决定下来只有一条路可走…闭上嘴巴,坚决服从!”
包括郭鹏在内的所有人从未见过康宁如此严厉和霸气,办公室里顿时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看着仿佛突然间变得高大起来的康宁,脸上满是惊讶和佩服之色。
“鹏哥,你有何补充?”
康宁见大家默然无声,便先问郭鹏。
郭鹏摇了摇头:“计划很详尽了,我想补充也不知怎么补。”
众人一阵哄堂大笑,只听康宁接着问黄文清留下的两个助手:“恒哥、均哥,你们两个肩上的担子很重,又要走货又要藏货,有什么困难请说出来吧,趁鹏哥和各位都在这里,大家一起商量。”
原本对康宁不是很服气地两人对视一眼,恒哥抬头笑对康宁:“我们没话说了,和鹏哥的感觉一样…阿宁,我们彻底服你了,今后有事你尽管吩咐吧,至于我们负责的这部分你就放心好了,我们找到了一个新的仓库,不但出货方便也十分安全,等忙完这十几天,我再告诉你详情,现在我可不能说。”
康宁咧嘴一笑:“永远别告诉我更好,省得到时候有点什么事情,我可说不清。”
众人一听先是一愣,随即会意地哈哈大笑。
恒哥摇着光秃秃的四方脑袋感叹道:“阿宁你知道这段时间道上的人和越南人怎么说你吗?”
康宁不解地问:“没听说什么啊!”
恒哥煞有其事地低声说道:“他们都说:东港公司有个疯狂的列宁!哈哈哈哈…”
看着笑成一片的众人,康宁的表情显得十分郁闷,可他越是这样,大家就笑得越开心!
第二百五十章 无可奈何
晨,下了一夜的大雨终于缓缓地停了下来,北仑河两绣、植物茂盛的山坡和丘陵更显葱郁,一阵微风吹来,绿涛荡漾,满山的苍翠起伏不定,风景宜人之极。
不过,这样的好风景并不一定就能给人带来好的心情。由于连续两天的降雨,让原本清澈的北仑河水显得略为急促和混浊。此刻河岸边,二十多名海关缉私警察和边防警察就正站在满是泥泞车辙的黄泥路周围,无奈地叹着气。
一个肩挂二级警督警衔的中年警察,快步走向路边拉着水牛路过的中年妇女和气地询问道:“大姐,你昨天晚上有没有听到这里传出的汽车声音?什么时候听到的?”
“哼,怎么没有啊?我家就住在公路边,距离这里不到几十步路,大半夜的吵死人了!白天累得要死,晚上还不能睡个安稳觉,作孽啊…”
警督无奈地打断喋喋不休的农妇那絮絮叨叨的话语,再次问道:“大姐,你是几点钟听到声音的?”
农妇想了想回答道:“大概是三点刚过一会儿吧,当时我睡得正迷迷糊糊的,突然就闹腾起来了。今早我九岁的儿子告诉我说,昨晚他起来撒尿看到过去的车子排着长队,一共有四十七架,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么多…哎呀,我不懂那么多了,我要拉牛去河边吃草了,你们去问别人吧。我们农民可不像你们吃皇粮的,有汽车坐还有工资拿,我们一天不干活,稀饭都没得吃…”
看着农妇赶牛走向河滩,警督和周围的警察全都感到一阵难堪。
一个边防上尉见状摇了摇头,大步走到警督面前,大声感叹道:“李处长,咱们还是回去吧。这段十七公里的河段只有这里才适合上货,可如今这条路搞成这样。恐怕坦克都难行走了。我觉得至少在出个三天大太阳把路面晒干之前,没有任何车辆可以在这个路段通行。”
警督看了看泥泞的路面,点了点头:“是啊!现在的走私分子,可真是越来越狡猾了,昨天晚上他们在下游对面两个地方大张旗鼓地准备过河,害得上百位弟兄趴在草堆里淋了一晚上的雨。他却突然杀了个回马枪,在上游这个地方来上货,妈的!这地方选得好啊,只要顺利上岸开上公路,两边三公里之内全都有岔路口,想跑哪条路都行。只要让这群亡命之徒驾车跑出三公里外,我们谁也追不上了,真他娘的…别让老子抓到他。否则非活剥了他们地皮不可!”
一个身背冲锋枪,全身湿透的警察,一脸疲倦地走到警督身边。低声问道:“头儿,接下来弟兄们如何安排?是不是该撤了?”
警督四下看了看,又抬起头望了一眼黑沉沉的天空,沉吟了一会儿道:“这个地方恐怕一周之内再也无法上货了。你领一半弟兄随李所长他们回到上游二十七公里处的派出所休息吧,有事我随时电话通知你。我带其余的人马返回东兴修整,晚饭后来替换你们。毕竟咱们的人从兰宁赶下来已经连续两夜一天都没睡过觉了,再不合眼估计弟兄们都撑不下去了。还有,这个地方已经暂时失去了监控地价值,我们还是把精力投入到上游和下游吧!”
警督的意见获得了所有人的认同。很快。守在岸边的警察开始有序地撤离,他们踏着泥泞,艰难地走过四十多米长的泥路,这才来到柏油路上。大多数人都皱着眉头,在路边用木棍刮下鞋子上那厚重的烂泥,好一会儿才陆续登上警车分头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