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此时钟梅地心里一点也不像外表看起来那么轻松,她合上书籍,缓缓走出治疗室。像是略微走动活动活动筋骨,一双美丽的眼睛。却警惕地打量着五十米外停机坪周围的两组卫兵,望向巡逻而过的小分队,心里想着昨天科维尔临走前所说的话,而不急于窃取隔壁只剩下小童一人留守的研究室里的资料和病毒标本。因为三天前由于医务人员的增加以及疫情得到控制,守护的卫兵已经撤走了,只有在白天忙碌的时候来几个站岗地,加上昨天傍晚大部分研究人员撤回缅东之后,二十四小时严加保卫的研究室再也没了卫兵,一推即开地门很容易便进去了,更何况钟梅同样是军人。官衔还不低。和小童非常熟悉时常来来往往,想要进去非常容易。
此刻已经凌晨五点四十五分。黑沉沉天空的东方,已经出现了微微的鱼肚白,但仍然不见科维尔的影子。
钟梅前思后想反复琢磨,终于再次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在排列整齐的葯品架上拿出一瓶强效安氟醚麻醉剂润湿一只棉纱口罩,放进大褂口袋里,从容不迫地出门,很快便来到研究室门前,轻轻推开门,一片昏黄的光线马上洒出门缝,在门关闭之后再次消失。
钟梅哪里知道,在研究室正前方五十米外一区的一顶帐篷里,反谍人员已经将她的一举一动看得清清楚楚:“03呼叫,一号目标独自进入目的地!03呼叫,目标独自进入目地地。”
“01收到,继续监视,等待一号目标与二号目标接头再展开行动。”
“03明白。”
“02注意,密切监视二号目标。”
“02明白!密切监视二号目标。”
钟梅掩上门,借着昏黄地灯光,看到小童还在最靠里的那张行军床上沉沉入睡。她心里叹息了一声,轻轻地出了口浊气,踮着脚尖来到小童身边缓缓蹲下,神色复杂地看着这个和善直率地好朋友,咬咬牙缓缓掏出口罩,嘴里轻轻地呢喃:“对不起了,童姐,小妹别无选择了,走上这条路,就再也没有办法回头,悔不当初啊…”
十米高的黑暗天顶上,一支黝黑的无声手枪稳稳地指向下方的钟梅,看到钟梅用口罩迷昏了小童急急忙忙寻找钥匙,持枪人一直没有开火,眼睁睁地看着钟梅找到钥匙,手忙脚乱地打开小童的储物柜,飞快拿出里面的文件,打开略作观看,随即卷起塞进腹下,顾不得关上柜门就几步跑到宽大的双门冷藏柜前打开厚重的柜门,借着内部的感应灯光,细细查找病毒标本,在最下一格接连取出三支冒着冷气的玻璃试管,小心翼翼地放进大褂衣袋顺手关上门。
钟梅直起纤细的小蛮腰,连续做了几个深呼吸,才稍微稳定剧烈搏动的心率,经过小童的身边时,她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一脸愧疚地看着昏迷不醒的小童很久,看到落在地上的白大褂,突然记起钥匙,马上转身前去关闭柜门,将钥匙轻轻放进大褂口袋挂回床头的墙上,叹息了一身向外走去,轻轻带上门若无其事地回到自己的治疗室,在门口抬头看了看已经渐渐明朗的天际。
“03报告:一号目标回到原处。”
“01明白。继续监视。”
“02报告:二号目标走出住所散步,正与相邻帐篷早起地女记者聊天。”
“01明白,继续监视。”
“04报告:小童被麻醉没有生命危险。”
“01明白:继续守候在小童身边。”
“04明白,继续守候。”
站在结实跑道上的CNN记者科维尔。脸上还是那副讨人喜欢的和蔼笑容,他和二十四岁的丹麦美女记者玛丽。霍恩斯莱特低声交谈:“玛丽,又出来锻炼了?你总是起得那么早,看得出来。你很喜欢做运动。”
肤色姣好、面容清丽。身穿一条黑蓝相间运动服地玛丽自有一股自由飘逸的动人神采,一米七八的身高显得亭亭玉立修长丰满:“你光顾说我了,你不是也起得很早吗?哈哈,科维尔,我看到你平日很少听MP3的,怎么今天竟然有此雅兴?”
科维尔摸了摸耳朵里。在这高海拔地区,天空总是如此湛蓝纯净。东边山巅上的那片云彩在我们尚未看到的旭日照射下多姿多彩,非常美!”
“哦!你别说,还真的是很漂亮啊…不行了,我得拿出我的摄像机好好地拍摄下来,传输回去让大家看看我们的疫区有伤心也有快乐,有黑暗也有彩霞…再见,科维尔,你和别的朋友聊天吧,大家都陆续起床了。”
科维尔此时已来顾不上其他的任何一切,他的耳机特殊频道里传来了美国三角洲行动队长地声音和直升机的马达声。科维尔向玛丽。霍恩斯点头笑了笑。便低着头走向了一旁,警惕地四处看了看。然后对着衣领上地微型麦克风低声说道:“明白!东西已经到手了…不过我想我已经被严密监视了,从昨晚开始,我就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请示我们该如何处理?”
“别紧张,科维尔,你不要动,更不要企图与梅提前做任何接触,那只会加速对手动手!等我们的飞机下降后,我会通知你马上跑到梅的治疗室,你带上她和东西以最快速度迅速登机,治疗室距离降落点只有三十米的距离,你们什么也不要担心,尽快地冲向飞机。请记住,我们五分钟内就会到达,为你们提供掩护,绝对保障你们的生命安全,你按照我的话去做就行了!”队长的声音清晰而又自信。
“明白了!”
科维尔抬起头,望了望纯净的天空,转过身漫步往回走,心里却在紧张地计算着行动的距离与耗时。
机场指挥塔里,上尉领航员与徐徐飞来地陆航团429号米17直升机联系完毕,想了想转头对一旁地中校说道:“副政委,我总觉得事情有点儿不对劲,429号机长的声音有些沙哑,我们地识别系统的反馈信息似乎较为模糊,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再一个,429号应该在上午八点到来的,怎么六点十分就来了?”
疲倦的中校睁大眼睛望向北面的天空,很快便低下头打了个哈欠,摇着头道:“是429号没错,王继章那个家伙连续累了这么多天了,声音沙哑也是正常的,至于识别信号模糊的情况以前也有过,没什么值得奇怪的,让它降落吧。”
“是…不过我们自从系统升级之后,就再也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了,是不是再确认一下…”上尉谨慎地再次征询上司的意见。
中校挥了挥手,摇头道:“好了好了,就你这家伙警惕,我眼睛看不到啊?快发信号吧,我看你是累糊涂了。”
“是!”
玛丽扛着摄像机,和几位早起的记者同伴兴奋地交谈着:“实在太棒了!我拍摄到了最美的朝霞,回头发回我们丹麦国家电视台,一定会引起观众们强烈的兴趣,我要让所有丹麦观众都知道,我们在疫区隔离中心,活得多么的坚强…咦?科维尔,你到哪里去啊?为何走得急冲冲的?”
众记者连忙转头看了过去,只见科维尔背向众人,已经走出了十五米之外,而且越走越快,随即快速跑动起来,前方不远处,一架缅东军的直升机正在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