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听见动静连忙行礼,王有才上前,“娘娘,今儿一早边关发回来一物什。”
他压低了音量,“是大司马大将军的首级。”
闻言,江妧咋舌摇头,“一贯嚣张。”
王有才知她说的是千岁爷,附和着笑笑。
江妧不太在意这个事,目光在他二人身上扫了扫,“你们方才聊什么那么兴起?”
他嘿嘿笑着,“奴才与方花匠唠唠家常呢,正说着他曾捉到的一只雀儿,五彩斑斓,还会仿人讲话呢。”
他话音刚落,便见荣庆从外头走来,屏退了众人连带王有才,低声与江妧禀告,“娘娘,江丞相今儿一早好生震怒,据说,是怪千岁爷坏了约法三章,要带人去抄了东西两厂呢。”
谢长临不在,江妧反倒像是成了这宫中的主心骨。
她既可以代表江家,也可以代表桓承,现在甚至可以代表谢长临,真如李德全最初所想。
成了能横着走的存在。
更主要的是,她推崇三方和平。
嗯……不太实际,但她一直在这样做。
所以李德全和荣庆得了什么棘手的消息,都喜欢跑她这儿来询问意见。
江妧蹙眉沉吟片刻,料想谢长临不会没准备,便摆手,让荣庆别管,他虽心中有异却也没多问。
江妧无奈叹气,仰头望着天。
昨夜下了整晚大雪,晨时便停了,只是好些日子没见太阳,只盼着天气能早些回暖。
总要让爹爹也出口气啊。
晌午过后,桓承亲自来接江妧去骑马射箭,她一高兴,完全将那些糟心事抛之脑后。
傍晚时,他死乞白赖要留在长乐宫同她用晚膳。
江妧念他近日表现可圈可点,还让人多加了几道他爱吃的菜,约着二人浅饮一壶桃花酿。
桓承酒量不差,今日不知怎的,几盏下肚便醉眼迷离,撑着太阳穴目不转睛的盯着江妧。
酒不醉人人自醉。
江妧不同他计较,况且近一个月他安分得很,毫无半点令她不快之举。
爱看看呗。
“阿妧,朕有意将后宫遣散,你道如何?”
他忽然这样说,神色很是认真,不似玩笑话。
江妧狐疑了一瞬,问他,“为何?”
桓承无奈笑笑,“宫妃全是掌印招进来的,有王公大臣家的千金,也有寻常百姓,太多了,偏司礼监待后宫极好,从未亏待,这些年光是养后宫都是笔不小的开销。”
早年谢长临为桓承扩充后宫,美其名曰是要为皇家开枝散叶,叶是没散出来,他倒是光明正大的借女人之手,消耗国库,半点不吝啬。
江妧哭笑不得,减少后宫开支这点她倒是赞同,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