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临察觉到,掀起眼帘,眉头半挑,细细打量她的神色。
确定她此时是有些不高兴之后,他颇为无奈的启唇,毫无灵魂的用他那低沉的嗓音吐出,“呸呸呸。”
江淮安:“??????”
离了谱了。
江妧霎时眉笑颜开,那双眸弯作了月牙,清甜道,“长临乖。”
那语气,好像下一秒就要伸手摸摸谢长临的脑袋。
江淮安如坐针毡,气得重重一拍门板,“快些。”
巧巧和车夫连声应是。
他这样一个平日温和至极的人硬生生被气到随时有可能提刀爆发,江妧虽是故意,但不敢持续作死,乖乖噤了声。
到了丞相府,江淮安立刻掀帘跳下去,黑着脸朝大门走去,宛如伴随着阴云密布的暴风。
身后谢长临慢悠悠的搀江妧下车,“咱家在这儿等吧。”
江妧不语,看向敞开的大门。
柳瑛正火急火燎的出来,满脸急色,两眼肿的像鱼泡,在看见谢长临时多了分咬牙切齿。
“娘!”
刚喊完,江文山从背后背着手走出来,脸黑得跟碳似的,一刻也不想忍了一般,中气十足的吼出,“逆子!给老子滚进来!”
柳瑛上前拉过江妧,“你可别惹你爹爹了。”
江妧乖乖点头,愧疚的摸了摸娘的脸,正想说什么,又听江文山充满怒气的声音,“见你爹我还没被气死,忙不迭把这死阉贼也带来了是吧?”
江淮安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只是轻咳了一声,“爹,进去说吧。”
江文山重重拂袖,发出一声气到极点的冷哼,二人先转身进了府。
江淮安压低了音量,“爹,一会儿你可千万别动手。”
“这死丫头做出这种事,还打不得?”
“听听妧儿怎么说吧。”
他算是看明白了,谢长临待江妧,也是不一样的,甚至肯陪着她独自来到这丞相府,抛开一切不谈,光说妧儿第一次这样喜欢一个男子……
好吧,那人是阉贼。
他竟险些把自己说服了,愤愤一甩袖,“爹,定要好好教训他!”
江文山:“……”
江淮安说的是教训谢长临。
门外江妧牵着谢长临的手,当着柳瑛的面问他,“敢进去么?”
谢长临瞥了眼柳瑛,不语。
若要他答,就是江妧要他去龙潭虎穴,他也是去得的。
但当着她娘的面,还是不说话的好。
他知道江妧非要带他来的目的,他肯来就是明摆着愿意配合了。
要让江家人出出气么?小事儿。
不还手就是。
江妧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安抚的捏了捏他的手心,吐出口气,“走吧。”
柳瑛在前头,兀自湿了眼,却也没说什么,领着二人进去。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