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娘娘会不会有事啊?
应该不会吧?
越想越担心,急的在原地直转圈,不禁扇了自己一巴掌,打个马虎眼不好吗?说什么实话?
乾安殿中,桓承连冒出的胡渣都来不及修,双目还有彻夜未眠的猩红,就被江妧看到了一副颓然的模样。
他有些无措的站起身,“阿妧怎的突然过来了?”
江妧蹙眉走近,“你怎的无精打采,是要自甘堕落了?”
桓承颇为懊恼的捶了捶后脑,认命的叹了口气,“阿妧,你坐。”
几日未见,两人竟有些相对无言。
江妧是没想到他会这是这般模样,而桓承,心心念念的人就在眼前,他却抬不起头来,被她看得如坐针毡。
最后还是江妧先出声,开门见山的问他,“那日宣政殿,你帮了掌印?”
“阿妧还真是次次戳重点。”桓承往软塌上倚靠着,那双狭长的眼毫无生气,“朕日日想,夜夜想,想不明白日后要如何做。”
“阿妧,你可能给朕指条明路?”
江妧抿唇,“到底怎么了?”
桓承挥手,让所有人滚远些,然后沉沉吐出口浊气,声音带了几分哑,“阿妧,你是不是一直知道掌印”
他像是说得有些艰难,声音轻的几乎听不见,“是大燕人?”
江妧猛地站起身,“谁告诉你的?”
“果然,你是知晓的。”桓承看她的眼神很是复杂,“除夕那夜,他来找过朕。”
那晚他在长乐宫见到二人相拥的身影后便离去,刚到乾安殿不久,正要去祠堂,就撞上了刚到门口的谢长临。
他那一贯看死人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桓承只觉得自己可能要去见阎王了。
谁知道谢长临只是将乾安殿的宫人尽数发落,除了李德全退下,整个乾安殿空下来。
然后把他拎回去,重重关上了门。
桓承未反应过来,胸上就挨了一脚,将他踹得吐血。
他低低喘着气,“掌印怎的这么大火气?”
谢长临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可知咱家为何一直不杀你?”
他垂下头,“需要一个傀儡?”
“你太高估自己了。”谢长临轻嗤,一脚踩在他身上,“皇帝谁都可以当,比你听话的傀儡多的是。”
他冷峻的脸毫无变化,“桓承,可记得你的生母令贵妃?”
桓承一怔,不明所以的看他。
“令贵妃为何会在刚生下你就被打入冷宫?带着你日日吃狗食,你可想过?”
“还有你那位一母同袍的长姐桓芷,看似养在皇后膝下,风光无限,实则是老皇帝给自己养的禁脔,这事你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