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哽咽着,微微扬声,固执的重复,“谢长临,你不要说它是小畜生。”
因为她也只是一只身不由己的小猫咪。
呜呜呜。
墙头上男人的红衣被风吹得飘扬,他一动不动,俊朗的脸上面无表情,只是眸沉如水,静静看着底下哭成泪人的小姑娘。
待人稍稍停下,谢长临才不紧不慢吐出几个字,“娘娘瘦了,真丑。”
“丑你还来看!滚蛋!”
谢长临捻下眼前水粉色的花瓣含进口中,视线未移,似笑非笑道,“脾气愈发暴躁。”
说完跳下,不紧不慢的朝江妧走去。
宫人都低着头往后退了一步。
只见他慢条斯理的附身,手撑在石桌上,同江妧对视,“咱家昨儿去了趟江家。”
“娘娘猜,江家人此时是否安然无恙?”
江妧蹙眉,“你”
“啧,没法找娘娘出气,只能换别人受些罪了。”
见她不说话了,谢长临眸中一动,终是没忍住伸出手,拭去她眼角挂着的泪珠,指尖还眷恋的摩挲了两下。
冰凉的触感袭来,一如既往的温柔。
江妧垂眸,只是低声道,“你可以朝本宫撒气。”
末了还尽职的嘲讽了一句,“九千岁手眼通天,要弄死个皇后还用拐弯抹角么?”
他低嗤了一声,收回手,站直身子。
若是舍得,他便不是日日送些脑袋来提醒她了。
“娘娘也知道咱家手眼通天。”他垂眸看她,“娘娘同皇帝在乾安殿的话自是逃不过咱家的耳朵。”
话落,他静默了片刻,补道,“包括娘娘那一句。”
——我爱他。
那日他是如何回去的连自己都没不知道,到了瞿宫就禁不住铺天盖地的杀意,腥红着眼把几个人随手掐死了,险些连荣庆都没逃过一劫。
待傍晚才自虐般问起江妧和桓承在乾安殿做了什么。
听到江妧说的那些话时,他便有些受不住的弯下腰。
所以,她为何这样?
很多次谢长临都想当面问她。
可他已经卑微过一次。
只能每日割个脑袋让荣庆送去。
不是要他别滥杀无辜吗?不是要他俯首称臣吗?
怎的不把他拴在身边看着?
越想越觉难受,他谢长临那么多年没她也过来了,现在还能不习惯了不成?
事实证明,真不行。
没她每日娇软的声音在耳边叽叽喳喳,没她闹着叮嘱要在睡觉时抱紧她,没她在熟睡后轻微的鼾声。
夜不能寐。
听荣庆说,她如往常一样,还是每日寻着法子打发时间,好似没什么变化。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