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安城兵部军械库管丞以及相关官吏此刻正跪在内厅当中,管丞身穿五品官袍,冷汗却是不断从后背渗出。
年事已高的老脸上此时写满了惶恐,而他左右两边稍显年轻些的官吏,早已恐惧得抬不起头来。
主位上,穿着黑袍的秦义绝端起茶杯,吹了吹水面茶沫喝了口,不急不缓,时间一点点过去。
很快,两名手举着火把的士兵从军械库方向跑来,他们手中各拿着一份账目。
看到此景,跪在地上的众人更是心头巨跳,有人因此直接晕了过去。
“启禀大人!军械库这些年所有兵器数目材量都已经清点清楚,请大人过目。”两名兵卒跑到秦义绝跟前半跪下来恭敬说道。
秦义绝没有接过,而是伸出戴着黑蚕丝线手套的手随意翻了两页,然后手掌轻推,两本账目便落到了跪地管丞面前。
她低头拍拍刚才进来时粘在肩头上的白雪,语气平静道:“军械库空无一物,倒卖兵器赚不少吧,也难怪守城将士伤亡惨重,真是苦了他们。”
管丞赶紧谄媚道:“监军大人,听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秦义绝手掌微动,管丞整个人忽然往前飞向了秦义绝掌中。
五指扣住他的脖颈,陷进松弛肉里,整张老脸快速干瘪下去,一道道生机与血气顺着五指涌进秦义绝体内。
眨眼功夫,好好的一个管丞就剩下了一副皮囊包着的骨架。
秦义绝随手丢到众人面前,到了此时,下方跪着的官吏们才开始大声求饶,控诉全是管丞所为,他们是被逼无奈。
她摆摆手,明晓的兵卒们迅速上前将他们押下,就地斩首,等到陈无声进来,整个内厅萦绕着一股与昨夜相同的血腥气息。
“监军大人。”
秦义绝站起来,双手附后看着内厅上方牌匾的四个金字,防微杜渐,道:“陈教头伤势如何了。”
“服过高人丹药,经医师诊断修养几日就好。”陈无声如实道,之后补充说:“我已派人打听高人与丹药药方,目前高人去向不明,药方还在探明中。”
秦义绝回身走到陈无声身边,一袭黑袍,冷冽如剑锋,她忽而把唇瓣靠近陈无声耳旁,口吐幽香,声音冰寒,温度却异常滚烫。
“找不到就别浪费时间,斥候有报,秦军已向后撤离,盯紧了,等把家里清干净再去吃掉他们。”
“是。”
说罢她离开陈无声身边,带起清淡的梅花香气,令陈无声觉得很是古怪。
又听到秦义绝的声音传来,“帮我修书一封送去南天剑门,让师傅师妹赶紧离开山门前往中央守城避难议事。
秦军的做事风格是斩草除根,要是有江湖门派敢站在我们这边,他们绝对不会置之不理,不能让这种事发生或是传出去。”
“我明白。”
陈无声领命离去,快马加鞭回到军营,叫来传令兵,撤销对高人踪迹探查,转而让镇安司的人过来接洽。
替秦义绝写好信件,交于信使,命他三日之内必须送到南天剑门掌门云中子手上。
朝廷正是用人之际,秦军敌将武林高手居多,刻意针对,恐怕江湖无人敢站于韩国这边。
信使收好信件,牵上快马迅速出了北门往南天剑门赶去。
夜色沉迷,信使的身影在黑夜中朦胧变幻,最后露出了他背后的黑龙纹绣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