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邱意浓呢?芸凉呢?都放了吗?”
“怎么能放了?都收监了!”
两个人都抓了?
含山不通律例,也不知道该不该抓人,只得跟着风十里奔到门口,白璧成的马车已经等在那里。含山攀上车去,没等坐稳就问:“侯爷,韩溱溱是芸凉害的吗?”
“还不知道。”白璧成仍然握着他那本书,“如果紫仲俊对芸凉动了心,韩溱溱又妨碍芸凉嫁给他,那芸凉就有杀人的理由。”
“侯爷说的不对,”含山纠正,“紫仲俊对芸凉有杂念不叫理由,要芸凉想嫁给紫仲俊,那才是理由。”
白璧成微有触动,抬眸看看含山。
“侯爷先入为主,觉得婢女一定想嫁入富贵门,但事实上或许相反,芸凉并不想嫁给紫仲俊。”
“有这种可能吗?嫁给紫仲俊,她不必每日做活,也可以饭来张口,衣来伸手。”
“当然有可能!比如说我!如果有机会嫁入侯门,我也是绝对不肯的,”含山以手指胸,说得很认真,“我可不愿为了个男人,成天三妻四妾的斗来斗去!我宁可做绣女,凭手艺吃饭!”
白璧成嘴角掠过一朵笑意:“放心吧,你没有机会。”
“侯爷!”含山皱眉,“我们在讨论案情,不是讨论我!”
“好,是我打岔了,”白璧成合起书卷,“不过你提醒了我,这案子还有点可能性,不是芸凉想嫁,只是紫仲俊想娶。”
“那是紫仲俊有杀妻的理由!”芸凉两眼放光,“所以他千方百计想要嫁祸给邱意浓!”
可这话刚说出来,她又懊恼道:“不对,带庭儿的婆子说了,昨晚上紫仲俊不在家,被找回来时韩溱溱都快不行了。”
“那婆子还说什么了?”白璧成问。
含山将婆子说的话都讲了,末了却道:“我还发现两桩奇事,第一件,是这个纸袋子,它夹在桌腿的缝隙里。”
白璧成接过仔细翻看,又打开望望里面,接着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嗅,问:“它是不小心夹在桌子下面的,还是被认真放在那里的?”
“是认真放的,若非存心,这袋子可固定不住。”
“好,先搁在我这。”白璧成将袋子夹进书里,“第二件呢?”
“韩溱溱只有紫耀庭一个儿子,待他并不好。她的屋子华丽舒适,紫耀庭却和两个婆子挤在又黑又破的厢房里。紫耀庭说他从小到大,韩溱溱没带他睡过觉,说是睡不好会头疼。”
白璧成听了,沉吟不语。
“哪有母亲嫌孩子吵闹,就不肯带孩子睡觉的?我娘打小就带着我睡,侯爷,你娘是不是也这样?”
白璧成望她笑笑:“我娘去世时,我还没有记忆,我是跟哥哥嫂子长大的。”
“啊?侯爷很是可怜,”含山表示同情,“你哥便罢了,你嫂子是不是经常欺负你?”
“恰恰相反,我嫂子待我极好,长兄如父,长嫂如母,这恩情我是不能忘的。”白璧成露出向往,“说起来,我好久没看见他们了。”
“他们在哪里?你为何不去?”含山管闲事的血脉又被激活,“你是不是怕毒发了吓着你兄嫂?我同你讲侯爷,以前没有办法,但现在有了我……”
没等她吹完牛皮,马车不知不觉停了,陆长留一把揭了帘子,探进脑袋来说:“侯爷,到驿馆了,咱们商量一下彩云绸庄的案子罢!”
自从破了许宅案,陆长留对探案更加热情高涨,含山却暗中撇嘴,想他可真能蹭,全蹭着白璧成替他破案呢。
第27章嫌疑者五
车轩在驿馆翘首以盼,盼了一上午,好容易见白璧成带着几个人走进跨院,他忙不迭地迎上去:“侯爷回来了?这么热的天可没中暑罢?小的准备了凉凉的绿豆汤,侯爷快进屋用一碗罢。”
“凉凉的绿豆汤?”含山感兴趣,“搁糖了吗?”
“搁不搁糖与你何干?”车轩没好气,“这是伺候侯爷和陆大人的,可没你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