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越显得很有些诧异和不安:“荆兄莫非因为我招待不周而生气吗?”
荆楚忙道:“不是,不是。只是有点……不太方便而已。”
“荆兄是说,因为这里只有你一个男人?”吴越微微一撇嘴,道:“大丈夫不欺暗室。心底无私,天地自宽,荆兄又何必效小儿女之态呢?”
荆楚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吴越的理由总是很充足,吴越的话总是说得冠冕堂皇,让人找不出什么差错来。
可荆楚还是觉得自己十分别扭,浑身不自在。
“这么好的月色,荆兄何不一起出去走走呢?一来可以欣赏欣赏山中夜色;二来可以散步消食;三来么,咱们也正好可以谈谈香木剑派的事情。”
吴越说得很认真,神情也很严肃,但荆楚总能隐隐感觉到她轻柔的嗓音里有一种奇异的东西在生长,在弥散,在占据他的心。
荆楚提高了警惕。
吴越站起来,径自飘然而出。
荆楚不得不承认,她的举止十分优美,优美到令人心驰神荡的地步。荆楚是个不说谎的人,他不能骗自己。
但他可以约束自己,可以时时告诫自己,让自己对她产生戒备。
第十章 荆傲雪之死
春风淡泊,罗裳飘飘,花丛月光里的吴越真仿佛是下凡的仙子。
荆楚挟着伞,拘谨地远远跟着,显得有些煞风景。
吴越站住了,幽幽叹了口气,柔声唤道:“荆兄,你走近些好不好?离这么远,咱俩怎么说话呢?你放心,我不会把你怎样的。”
荆楚无奈地应道:“是。”
走近吴越,一阵诱人的幽香顿时笼住了他,让他感到神不守舍,綺思顿生。
这不是花的幽香,而是人的幽香。
他刚刚经历过男女之间的情事,又怎么能抗拒这种幽香的诱惑呢?眼前这位月下的仙子,又是如此脉脉含情,他怎么能不心醉,怎么能不想人非非呢?
吴越缓缓道:“荆兄,你想不想知道你父亲荆傲雪被害的真相?”
像一阵惊雷掠过头顶一般,荆楚僵住了。
月色,花香,仙子,一下都变得遥远了。
“你……你在说……什么?”荆楚止不住浑身哆嗦起来,问完这句话,他就紧紧咬住了牙。
吴越仰首,望着月儿,幽幽地道:“令尊是什么人杀.害的,难道你不想知道吗?难道你不想复仇吗?”
荆楚终于止住了颤抖,松开了咬紧的牙:“这个不劳吴兄挂心,本门已经找到了凶手。”
“那么,荆兄这次来洛阳,就是打算将离魂门精锐调至洛阳。准备复仇吗?”
吴越还是望着月儿,还是没有转过身。
荆楚沉默了片刻,沉声道:“看来吴兄什么都已知道了。不错,在下的目的,就是杀了那个仇人,为我爹报仇。”
“你们的计划不算很周密,想来你那五个老头儿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计谋来。”吴越冷冷道:“如果我是你,是决不会采用这么笨的办法的。”
“在下的脑瓜或许是不太灵光,但请吴兄不要辱及敝门中五老。”荆楚忍不住有些暴躁起来。
吴越转过身,浅浅一笑:“你说得对。不过,咱们是就事论事,说不上什么污辱不污辱的问题,是不是?你们是不是咬定了令狐一招是凶手?”
荆楚惊得退了一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吴越扁扁嘴:“你们这次的目的是杀令狐一招,我说得是对还是不对?”
“不错。”荆楚强抑住冲动,但拳头已经攥紧了。
“你们凭什么认为令狐一招就是凶手呢?”吴越装作没看见荆楚激动的样子,仍旧笑得很迷人:“就因为荆傲雪在临终前和他打过一架,而且打输了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荆楚简直都快要气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