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今日倒得见一故人,而且是当年的第一号美人,若不进去看看聊聊,实在是有负如此春花、如此月色了。”
何小娇咯咯娇笑起来:“曹先生光说不动,又岂是故人相见时该有的态度呢?”
荆楚感到一阵悲凉:如果一个老夫人还要收拾起过去的狐媚勾当,岂不是太令人悲哀了么?
烛影闪动,一个英爽高大的中年男人微笑着立在屋中。
你根本就不知道他是从哪里进来的,好像是凭空就多出了这么一个人。
荆楚和吴越都大吃一惊,他们都以为曹公旦该是个瘦小的小老头,不仅是因为他自称“老夫”,而且也因为他说话的声音实在太难听。
曹公旦的声音和他的相貌、体魄和气度都不相配,而且是极不相配。
何小娇轻笑道:“好功夫!曹先生这一手‘神龙现身’,使得越发神妙了。”
曹公旦斯斯文文地作了一揖:“何姑娘谬奖,曹某不敢当得很。这位一定是越丫头了?小时候我们都叫她‘丫丫’。那时候她才三岁吧,还没桌子高呢。”
何小娇笑道:“怎么不是她?越儿,见过曹先生。”
吴越福了一福,默不作声地瞟着曹公旦。
此时曹公旦的声音已是浑厚悦耳,因而也就愈发使他变得潇洒可喜了。更可喜的是他身上那种成年男人特有的气质,更能打动少女的心。
吴越忍不住看了看呆立一旁的荆楚,暗暗叹了口气。
她不得不承认,荆楚无法和曹公旦相比。除了年轻而外,荆楚在各方面都远不及曹公旦。
但曹公旦只朝她微笑着点点头,又将目光转向了何小娇:“吴夫人,虽是十来年不见,夫人风韵,一如往昔啊!”
何小娇笑得很得意:“曹先生谬奖,谁不知曹先生精通驻颜术呢?”
荆楚暗暗忖道:“原来他会驻颜术,难怪看起来这么年轻。”
曹公旦叹了口气,道:“老了,身体也大不如以前了,加上风霜迫人,曹某已久不走动了。今日得睹故人风韵,真有沧海桑田之感哪!”
荆楚不无奇怪地发现,曹公旦的叹息好像并不虚伪,他是真诚地发出了那一声叹息的。
何小娇慢慢道:“曹先生此来,将何以教我?”
“说出来不值一晒。”曹公旦优雅地微笑着:“一件夫人未必看得上眼的小玩意儿,在下想询问一下,不知夫人可肯割爱?”
何小娇微微一怔,道:“不知曹先生要的东西是什么,我如果有的话,自然不负故人所求。”
“夫人不是已经取到手了吗?”曹公旦意味深长地笑了一笑。
“离魂伞?”何小娇的呼吸似乎一下子停止了,她的眼光在刹那间变得锐利了。
“不错。”曹公旦柔声道:“想来夫人不会食言吧?而且,事成之后,曹某将有重谢。”
“不知曹先生将以何物交换?”何小娇面上重又泛起了浅极的微笑。
曾公旦叹了口气:“我知道若不将交换的条件先说出,吴夫人是不会答应的。不知夫人可曾听说过何出其人?”
“何出?”何小娇、吴越和荆楚都是大吃一惊:“跟他有什么关系?”
何小娇的面色已经铁青,何出是“血鸳鸯令”的仇人。虽然事情已过去许多许多年了,“血鸳鸯令”的人仍视何出为必除之人。
吴越冷笑道:“他还没死?”
曹公旦微笑:“何出若不死。现在也该有百多岁了吧!曹某并不知道何出的下落,但曾经通过某一渠道结识了何出的孙子何苦。”
何小娇冷冷道:“曹先生是想以何苦的下落作为交换离魂伞的条件吗?”
曹公旦还是摇头:“非也。我之所以提到何出,只不过是想说《太清秘笈》而已。”
这一下三个人更吃惊了:“《太清秘笈》?”
曹公旦点头:“不错,《太清秘笈》!何出得到秘笈后,传给了他的儿子,他的儿子又将其传给何苦,何苦又被我找到了”
何小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是说用《太清秘笈》换离魂伞?”
曹公旦微笑:“一点不错。曹某历尽千辛万苦和何苦交上了朋友,其后连施妙计,偷了出来。曹某习练多年,已是小有所成,而且录有副本。吴夫人可肯交换吗?”
“此言是真是假?”何小娇面色红,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