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酒的话,蜂蜜水的效果很不错,如有可能,最好再带些蜂蜜来,厨房应当还有剩余。”菲兹建议道。
“我记上了,一会儿回来。”
米娜答应一声,匆忙离去。
随即,菲兹目光投向床上的赫里斯塔。
墙内真王,雷斯家的后裔,希斯特利亚·雷斯,目前看不出王的资质,对墙内外情报也甚是不知的模样。
不过这样也好,有时懵懂无知反而是种幸福。
菲兹行至床沿坐下,先解开赫里斯塔的衣领,保持其呼吸顺畅,然后移动身躯,使其侧躺,头歪向床的外侧,防止呕吐。
“尤弥尔,不可以……”
似是发觉有人褪去自己衣服,赫里斯塔的嘴唇翕动,喃喃出声。
“尤弥尔并不在这里,您喝醉了,闭目休息吧。”
菲兹柔声安抚了一句,左手抚摸着赫里斯塔发热的面颊,给其降温。
“你是…菲兹吗?”赫里斯塔抬起小手,握上菲兹手背,轻轻地睁开迷蒙的蓝眸,语含委屈地倾诉道:
“菲兹,听我说,尤弥尔她…太过分了,我不喜欢喝酒,因为喝酒会被大家认为是坏孩子的……
但是尤弥尔说,喝酒的孩子才勇敢,所以非要拉着我一起喝……”
“你们存在认知差异呢,这很正常。”菲兹微微一笑。
“……为什么?”赫里斯塔天真地问。
“您是问,为什么你们会有认知差异吗?”
菲兹耐心地解释道:
“这是因为你们生长的环境不同,所经历的事情不同,知道的东西也都不一样,因此在认知上会不可避免地存在一定差异,产生矛盾。”
见赫里斯塔微微颦眉,显有忧虑,菲兹轻扶其额头,轻柔地接着道:
“别担心,这不会影响到你们之间的相处,尤弥尔拉你喝酒是亲近的表现,也不会有人认为你是坏孩子的。”
听得菲兹的这番劝慰,赫里斯塔的眉眼舒展,稍显平静了下来。
不久,菲兹探她鼻息,但感呼吸均匀绵长,似已入睡,便为她盖好被子,起身退去。
来到床头柜前,菲兹自抽屉中取出一信纸信封,回到窗台书桌坐下,执起笔,眸光渐凝,有如深井。
方才与赫里斯塔对话,她恍悟到一件事。
一直以来,她都是从巨人之力方面寻求突破口,继而联想到人体的生理应激反应,并加以尝试。
殊不知,这是将自己陷于思维定式。
应激反应的方法固然有效,但实不稳妥,亦不稳定。
揪出间谍,明明有更巧妙的办法,她竟现在才想到……
她已决定,这是最后一次试探莱纳了。
数分钟前——
食堂的人陆陆续续离开。
尤弥尔饮尽最后一口酒,将酒杯重重地搁置在桌上,痛快地吐出一口浊气。
她转眸,准备抱起大醉的赫里斯塔,回宿舍干一些好事儿。
谁知这一转眼,却见身旁本该晕趴在桌上的赫里斯塔没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只低头在啃赫里斯塔余下面包的萨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