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赛季森林队租借在外地球员有十个,最小的十七岁,最大的二十三岁。
他写完一封就折好和球票放入对应名字地信封里。
当他拿起最后一张球票。寻找上面的名字时,他看到了陈坚的汉语拼音。
这个人名让他地手停住了。
他还记得陈坚初来森林队时的情景,那时候他作为一次选秀节目的第三名,被奖励到森林队参加训练一年。他也还清晰地记得自己在电话里问陈坚是否要抛弃现有的生活来英格兰追求理想,陈坚是如何回答的。他更记得自己给了陈坚第一份职业合同时让他改国籍时陈坚是如何拒绝的。这些事情都好像在昨天,历历在目。
如今三年过去了。陈坚和诺丁汉森林地合同还有一个赛季。他得考虑考虑陈坚的未来究竟应该是什么样的了……
续签一份合同,还是合同到期就不再续签了?是继续把他租借出去接受锻炼,还是招他回球队,从预备队比赛打起?
虽然他在沃伦达姆干的还不错,但是沃伦达姆的实力和诺丁汉森林的实力不可相提并论,因此他在沃伦达姆的成绩并不能说明他就可以满足诺丁汉森林的要求。唐恩认为如今地陈坚依然达不到进一线队地水平。
他将球票放下,开始提笔写信。他没用英文,而是写起了中文。多年不用中文。有些生疏,提笔忘字的毛病让他拿起笔来愣了半天神。其实更主要的原因是他不知道自己该对陈坚说什么。
给了陈坚希望的是他自己,可他不能管陈坚一辈子。
想了半天,一张A4纸上只写了这么一句:“愚公,太行、王屋二山,挖的如何了?”
然后他将纸折好和着球票一起塞入信封,又轻轻拍了拍。这才熄灭台灯起身去休息。
仙妮娅躺在床上。已经做好了“造人”的准备工作。看着唐恩脱衣,她随口问道:“给那些球员写信寄票?”
“嗯。”唐恩点点头。“五年了第一次,有些生疏,写的慢了点。”
“我不急。”仙妮娅慵懒地躺在床上,对唐恩笑道。“你情绪不太高地样子?”
唐恩一边脱衣服一边说:“我刚才给一个傻小子写信,想了半天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想帮他,可又怕他自己不争气。”
“在烦恼这个啊……”
仙妮娅突然从床上跪立起来,从后面抱住了唐恩:“你可以给他一个机会。你不是总这么说吗?怒不努力是别人地事情,但给不给机会是我的事。”
唐恩感受着身后温软地触感,下身有了反应。
他转过身将仙妮娅扑倒在床上,笑了起来:“你说的有道理,所以为了谢谢你……”
一室春情。
第二天唐恩将所有写好的信交给俱乐部的相关工作人员,由他们投递出去,每封信都将有快递亲自送到每个对应的人手上,绝对不会遗失。
对于绝大多数被租借在外的球员们来说,和球票在同一枚信封中的信不过是附带物。主教练说着那些看起来很热情实际上一视同仁的话,每个人都不会是特殊的那个。
“亲爱的某某某,你在某某某某球队的表现我一直很关注。希望你能够从这次租借中学到对你有用的东西……托尼·唐恩。”
除了名字不一样,内容千篇一律。
但是对于其中一个人来说,他就是特殊的那一个。
没有用“亲爱的”做开头,最后也没有署名。语气平淡,好像在随口询问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卷七 狮王之心 第二十八章 愚公
星期天的下午阳光明媚,窗外碧空如洗,和风熏熏。陈坚却没有兴致去外面晒太阳。周末的沃伦达姆并不安静,作为荷兰著名的婚纱摄影圣地和旅游景点,每到周末这里就游人如织,热闹非凡。
他此时此刻正在自己所住的地方看电视,而他的经纪人夏先生刚刚到,一个人在厨房里给自己泡咖啡。
陈坚眼睛盯着电视屏幕,那里正在直播阿尔克马尔主场对沃伦达姆的比赛。比赛才开始十分钟,沃伦达姆已经一球落后了。
“你还看啊?”夏先生端着咖啡从厨房里走出来,瞥了一眼屏幕,“这球队的水平也就这样了,来甲级联赛晃一圈然后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陈坚没搭理他,继续看比赛。
夏先生在陈坚斜对面做下,摆弄着手里的咖啡勺,叮叮当当搅拌了一阵放下勺子,对陈坚说:“小陈啊……我说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陈坚扭头看了看他的经纪人:“我还没想好,夏叔。”
夏先生瞪了他一眼:“你要想到什么时候?赛季眼看着就要结束了,这球队降级定了。”他指指电视屏幕中的沃伦达姆。“你说主教练找过你说下赛季不打算继续租借你了?我告诉他,我还没想让你继续来这地方混呢。你已经二十三岁了,下半年新赛季开了就满二十四,你真的想在这种球队里混过自己的黄金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