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这位道友是何人,能否为我引荐一下?”就在这个时候,潘子玉悄无声息地来到了二人身边,目光暗藏警惕地注视着齐衡。
“齐衡,他是潘家长子,今日我们本是商讨家族修炼资源之事,没想到在这里巧遇了你。”夏青竹温文尔雅地道明情况。
“齐兄好,我是潘家的大公子潘子玉,幸会幸会。”潘子玉笑容满面,伸出手打算与齐衡结识。
遗憾的是,齐衡身形未动,甚至连对潘子玉投以一瞥的兴趣都没有,这一举动令潘子玉脸色骤变,眼中闪过一丝羞愤与尴尬,只得悻悻地把手收回。
目睹齐衡这般姿态,夏青竹黛眉微蹙,但她并未多言,而是转向潘子玉,开口道:“潘兄,今日我尚有些事务需处理,不如改日再行详谈如何?”
仙子般的人物夏青竹既然如此说,潘子玉自然不敢过分纠缠,只能讪笑一声,随后向夏青竹告辞离开。离去之际,他看向齐衡的目光中,却满含着嫉妒与怨毒之色。
“想不到四年光阴已逝,你依旧保持着那份傲骨狂狷。”夏青竹无奈地叹了口气。
“傲骨狂狷?”齐衡轻声低语,随后望向夏青竹,语气平和地道:“当年你不顾家族反对选择与我共度时光,难道不是欣赏我这份桀骜不驯的性格么?”
提及过往之事,夏青竹的脸颊不由得泛起一丝红晕,旋即又恢复了清冷的表情:“那时候我们都年少无知,如今想来,那段往事更像是孩童间的嬉闹。”
“或许吧。”齐衡淡然一笑,心中关于夏青竹的身影渐渐模糊,使得现场氛围变得颇为微妙尴尬。
“你如今修炼的是何法门?”
“是否仍在执掌齐老前辈的宗门事务?”夏青竹打破了沉默问道。
齐衡缓缓摇头,回答道:“在夏国某神秘机构挂了一个闲职,并不算真正意义上的修炼者。若无他事,那我便先行告辞。”
齐衡言罢,立刻从座椅上站起,准备结束这四年后再度相遇的场景。
“齐衡!”
就在齐衡迈开几步之际,夏青竹的声音从背后响起,让他停住了脚步,然而他并未回头。
“齐衡,我了解你这些年来所承受的艰辛。即便你无法继承齐家家主之位,但也绝不可自暴自弃,你需要振作起来,向齐老前辈证明,他的儿子并非庸碌之辈。”
在夏青竹的认知中,齐衡未曾死去,显然是齐家借助世间顶级炼气高手之力,将他从死亡边缘拉了回来。
而经过这四年时光流转,齐衡未曾出现在她的视线之中,想必是被齐家安排到了某个不起眼的小宗门中挂着虚职,浑浑噩噩地度过了这四年光阴。
随着一阵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夏青竹来到了齐衡身边,神情庄重地说道:“齐衡,无论如何,你都是我认可的朋友,我希望你能振作起来,让你的祖父看到他有多么优秀的孙子。”
说着,夏青竹从手提包内取出一张金色令牌,径直递到齐衡手中,道:“此次你重返京都,应当是为了给你的祖父祝寿,这令牌中有五千万灵石,明日便是他老人家的大典之日,你用这笔资源去挑选一份贺礼,这样也有助于修复你与齐家之间的关系。”
全程,齐衡一言未发,他静静地看着手中的金色令牌,一抹嘲讽之意在其眼神中掠过。
夏青竹见状不禁讶然,在她惊愕的目光下,齐衡随手将金色令牌投入了餐厅角落处设立的布施箱中,接着悠然走向餐厅之外。
“你的五千万灵石我收下了,不过这些灵石就赠予那些生活在贫困地区的孩子们吧。”
齐衡的身影渐行渐远,他对于向夏青竹解释之事嗤之以鼻,只留下夏青竹望着他消失的背影,眼底交织着难以言表的复杂情绪。
一处隐秘的修炼室中。
齐衡双腿盘坐,每一次呼吸吐纳间,淡淡的血光若隐若现,如同迷雾中的红莲般悄然绽放。突然,齐衡双眸骤然睁开,刺目的血色光芒从中掠过,伴随而来的是空气中的爆裂之声。
“嗤——”
他吐出一口蕴含杂质的气息,如长虹贯日般划破静寂。齐衡离开床榻,凝视着窗外高悬的残月,冷漠的声音回荡在屋内:“原来明日便是那位前辈的寿辰,看样子我这次到来的时间恰到好处。”
今日与夏青竹的邂逅,虽使齐衡心绪微动,并被她误以为是一名庸碌无为的废物修士,然而在他心中,早已斩断了与夏青竹间的种种牵连,二人之间从此再无任何纠葛。
齐衡甚至懒得向她澄清,他实乃一名修真者,已超脱世俗凡胎,倘若真的做出那样的解释,只会让他觉得自己愚蠢至极。既然心无所系,又何需多言?
这便是齐衡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
。。。。。。
次日黎明时分。
一件黑色古朴的战袍,一柄血红色的利剑,静静地摆放在案头,朝阳自东方喷薄而出,金色的晨光照进酒店房间,给这两件法宝增添了神秘的光彩。
那黑袍名为“血海战衣”,剑则唤作“嗜血魔剑”。二者均出自齐衡于血海战场的熔炼打造,每逢他执行灭杀任务之际,便身着血海战衣,手持嗜血魔剑,脚踏累累白骨。
提及“齐家”二字,它们承载着齐衡深藏心底的一个执着信念。多年前,他与母亲被逐出家族,饱受冷嘲热讽,齐衡性格刚烈,这样的仇恨他铭记于心,从未忘怀。
身着血海战衣,手握嗜血魔剑,一头银灰色的头发飘洒而下,此刻的齐衡仿佛再度化身成为血海战场上的不朽天尊。
轻轻推开房门,走出酒店,齐衡步入繁花似锦的大街小巷,然而他的装束与众人大相径庭,引来了无数行人惊异的目光。
他神色淡漠,步履从容,无视四周异样的眼神,径直朝着他魂牵梦绕的齐家大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