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你我能占便宜,不敲你敲谁?”
“男人呢?!”胡英英歪倾脖子。“那种便宜最好占你不占。”
又来了。真的好像今天以前她们都持续在见面,口气、内容的侵略度都家常得孰~稔。
“要你请吃个晚饭,这么啰啰嗦嗦。你再啰嗦,我肚子就不饿了。”
这等程度的埋怨算不上威胁。不过,胡英英翻个白眼,算妥协,说:
“我就住这附近。我看还是到我那里好了。”便举手招计程车。
说是附近,徐爱潘的定义是步行五分钟以内的距离,但胡英英的“附近”,计程车在大小巷子里起码穿梭了十分钟。
车子在一条僻静的巷子内停下。离繁华大街有些距离,但交通其实不算不便,所以有便利的好处,却没有闹市的嘈杂。
电梯直上第十五层楼。双并的十五层大厦公寓,两户共同一个电梯,安静得好似没有人烟。
“随便坐。”胡英英进门就踢掉高跟鞋,将手袋丢在沙发上,往厨房走去。“你要喝什么?”
“开水。要热的。”时节实在不宜喝冰冷的东西,温吞的又令人不耐烦。
胡英英出来。跟著一杯开水,还在冒气;还有一碟看起来小巧精致的蛋糕。她自己喝咖啡。
“你就给我吃这个?”不知道那是出身什么“身系”的蛋糕,看起来倒是挺吃钱。只是从以前她就不爱吃甜的东西。“你明知道我不喜欢吃甜的东西。”
“谁记得那么多!这很贵的你知不知道?”
当然不知道。
“有没有饭?你随便炒个饭和青菜好了。肚子真有点饿了。”徐爱潘把蛋糕推回到胡英英面前。
“你喔!”不迁就,不知把握到嘴的好东西,这种个性多半要吃亏。“只有鸡蛋和白菜哦!”顶多加一道豆腐。
嘴巴边说,人已经又到厨房。徐爱潘跟过去,打开冰箱瞧了瞧,空洞得像南极的冰原。
“你自己一个人住?”屋子不小,少说有三十坪,可从冰箱的内容看不出有太多的人烟。
“嗯。我才刚搬来不久,还不到三个月。”
白菜、豆腐、两粒鸡蛋,外加奄奄一息的一枝葱。冰箱里的东西全摆在桌子上头,就那些。
胡英英小心除下手上的戒指。徐爱潘这才注意到,望一眼,看是镶钻的。说:“你结婚了?”
“离了,这房子我用赡养费买的。幸好没有小孩,重新当胡小姐比当某个人的妈妈要轻松多了。你呢?结婚没?”
徐爱潘摇头,然后想起胡英英背对著她在忙无法看见,张嘴呼了一声。
“干么像猫叫。是有还是没有?”
“没。”结了婚的女人谁有空这时候在别人家吃另一个女人煮的饭?胡英英就是不爱用脑袋,奇怪它没生锈。
“自己一个人住?”
“不。跟朋友。”
“男朋友?”
“没。”
好像禅宗在对禅。说什么,只有说的人自己知道。
徐爱潘坐在那里看胡英英一个人在忙,也没想过帮忙,只是等著吃饭。胡英英把所有的东西都炒了了事,白饭用微波炉热过,一股脑儿堆在徐爱潘面前。
“哪。你的饭。”继续喝她的咖啡。
徐爱潘老大不客气吃起来。扒了四五口饭才想起,说:“你不吃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