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当初的决定,不管是李兰君还是李二河都烦闷地叹了一口气。
李二河目光复杂地握住李兰君的手:“你说得对,到底是离心了。”
以至于亲生骨肉能说出,日子将就着过这种话。
想到自己一腔好心的过来,教导儿子好好把握自己的夫婿,明明是拳拳护犊之情,却不被理解。
李二河不免惆怅。
这时候厉渊却端着梅子糕过来,他脸色如常,稳重道:“岳父岳母吃糕点。”
李二河看着桌案上包装精致的茶点,却没有什么胃口。
他想了想,试探询问道:
“小厉啊,镐玉最近可是做了什么让你烦心的事啊。”
厉渊扭头对上李二河打听的目光,
直视沉稳而锐利的眼眸,李二河心里一颤,像是心中的那些小心思被看穿了。
厉渊摆好茶点,淡定自若道:
“岳父哪里的话,我和镐玉一切都好。”
“对了,”厉渊像是想到什么:“我考上秀才,按理说应该进入江麓书院学习,预计月底启程,事先和岳父岳母知会一声。”
“去书院……镐玉也去?
常住还是短居?”
厉渊脸上一如既往的沉着稳健:
“自然是久居,我已经托堂兄帮忙看房子了。
他是银章捕快,在那边熟悉。”
李父抿了抿嘴唇,他嘴角泛起一丝苦涩,但还是真诚嘱咐道:
“小厉,助你前程似锦。”
“多谢岳父。”
两人见李镐玉没有再露脸的意思,又坐了一会便起身离去。
但是比起来时的意气风发,李父的背影莫名多了些颓然。
李兰君有些心痛地揽住李二河的胳膊。
李二河走在街上,面对街坊邻居时不时的恭喜,以及见他从秀才家中出来的羡慕,脸上再次强撑起与有荣焉。
走到回家的土路上,边上没人,李二河才敢吐露心声。
他神色带着懊悔,想想已经是药师的大儿子,又想想年纪轻轻考上秀才的儿婿。
“要是当初,把镐玉嫁给小厉的时候,我多一些尊重就好了。”
李兰君低下头,看不清神情:“可惜啊,镐玉太孝顺了。”
“是啊,太孝顺了。”
李二河嘴中也咀嚼着这句话。
若不是太孝顺,他决计不敢上门去,若不是太孝顺,刚才镐玉绝对不会欲言又止数次……
“只是可惜啊。”李二河看着天边西陲的彼阳,他眼神迷离而疲惫:
“或许当初真的做错了,镐玉又不是物品,我把他拿来比较价值,拿来买卖……这谁会好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