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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第2页）

“你只不过一个商人，家底丰厚，我跟你又怎么会受苦？莫不是你有什么苦衷？是不是有关你娘亲的？她以前一定在宫中呆过吧？你几次帮番闯到这里，一定是想搞清楚什么事情？还有吴姑姑桌子上的药，也是你拿给她吧？楚慕白，你到底要做什么？”桃夭夭早就知道他内有隐情，索性把它们挑明了来说。

“芷瑶，我的事情你不要插手，你好好在这宫中呆几日，我一定会给你找处妥当的地方安置下来！”楚慕白的语气带着几分警告的意味。

“我不要，你到底在查些什么，这事情就交给我去办。你无故闯宫若是被人抓住的话，那可要满门抄斩，就算你忍心看那一群夫人丢掉小命，难道就舍得程锦秋给你陪葬吗？”桃夭夭似乎比这个小白还要固执。

“不行！”楚慕白的语气好像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不行也得行，反正我呆在这里没事做，全当是找点事打发时间的了。而且我这人没事也蛮八卦的，偶尔挖点小道消息也很有成就感。”桃夭夭不急不缓，一副打商量的样子说道。

“你要知道，一个人知道得太多的话，会是什么下场吗？”

“什么下场？不就是灭口呗，难不成你要灭我的口？”桃夭夭毫不示弱地问。

“你自己小心些，过段日子我接你出去！”楚慕白抬头望了望窗外，见明月西斜，忙起身整了整衣衫快速地消失在夜幕中。

待桃夭夭回过神来，才发现一直攥在手中的玉佩早已不见了踪影。想必这楚慕白正是为了这遗失有吴姑姑房间的玉佩才折回来的。看来这吴姑姑，正是条明显的线索。

夭夭暗访

第二日一早，桃夭夭前去宫中当值的时候，就见荣妃面上一片祥和。多年的后宫生活，让她完全蜕变成一个雍容华贵、举止典雅的妃子。这让桃夭夭觉得她们之间，横亘着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

见荣妃今儿个心情不错，也不用她在跟前伺候，桃夭夭得了个空便往邀月宫吴姑姑那边去了。这些宫里的规矩她略略是知道些的，因此她将平日里荣妃赏的东西挑了几样朴素的给那两位宫女送了过去。

吴姑姑那边的境况倒不是很好，虽然是喝了药，仍是昏睡不醒。桃夭夭觉得有些蹊跷，随意找了个借口将那二人遣了出去。她四下看了一下，凑到吴姑姑耳边轻声说出了楚慕白的名字。

那位吴姑姑闻言终于睁开了双眼，警惕的目光扫得她不寒而栗。

桃夭夭定了定了神，握住了她的手软语说道：“姑姑放心，只管将我当自己人便是了。”说完她见吴姑姑目光仍是冰冷，眼珠子一转便将当今楚府的情况详细地说了一遍，并说自己是楚府送入宫来的卧底。

那位吴姑姑也是异常精明，任她说个天花乱坠就是不搭腔。在宫里呆了这么多年，她什么事情没经历过。昨晚楚慕白曾来过，绝口没提宫中卧底的事情，想必是有心人杜撰来的。

她这样着，看桃夭夭的目光就更为凌厉了。桃夭夭这边说得口干舌燥，她却是爱理不理，无奈之下，只能灰溜溜地走人。没办法，也只能以后让楚慕白来说清楚事情的真相了。

刚走到凝香宫不远的花径边，桃夭夭一眼就瞥见了湘妃领了一群宫人迤逦而来。她见状忙隐在院墙边，抄了小道进了凝香宫，心内暗道，这湘妃未免做得有些过火，皇帝只不过在荣妃这歇了一宿，她就这么浩浩荡荡地找上门来了。

暗潮汹涌

果不其然，桃夭夭前脚刚入凝香宫，便有小太监后脚跟进来通报说是湘妃来访。荣妃倒是一点也不惊讶，悠然自得地对镜理了理妆容，又接过宫女递上来的茶水漱了漱口这才起身。

“娘娘，这湘妃做法也太过明显了吧？难道她就不怕惹得皇上厌烦？”桃夭夭走到她身悄声问道。

“哼，你是有所不知，她可不会吃一点亏。表面上直来直去、一点心机也没有，暗地里却不知怎么样呢！据说皇上就是看中她这小辣椒性子，不懂的弯弯绕，可他只看得到表面……”说到这里，荣妃冷冷一笑：“你且看着吧，她可不是省油的灯。她这时候来，说明皇上也快到了！”

桃夭夭皱了皱眉跟着荣妃迎了上去。只见湘妃大老远便热情地迎了上来，左一声姐姐、右一声姐姐地叫着，看上去就如同亲姐妹一般。

这荣妃自然也不输于她，举手投足间优雅大方，却又不失和气，将湘妃迎入正殿上首坐了。桃夭夭见状，手脚利落地递上了两盏碧螺春，她曾听闻湘妃茶中只爱这种。

湘妃接过茶轻啜了一口，抬眼望着桃夭夭笑道：“到底是凝香宫调教得好，这里头的使唤宫女都比我那的要机灵许多！”说完她转向荣妃笑问道：“这丫头我瞧着有些眼熟，难不成与上次那个叫梅兰的是一家子？”

荣妃抿嘴笑了笑说：“妹妹真是说笑了，若真是一家子的，哪还敢到我这凝香宫来，闹个不好，也来个死于非命，我这凝香宫倒真成了催命之地了！”

湘妃面色微变，斜睨了桃夭夭一眼说：“我仔细瞧着，这二人倒真是相像，却也巧了，这二人长得还真如某位故人呢！”

荣妃知她意有所指，却毫不在意地说：“妹妹不会看错了吧？这丫头造化好，刚由宁秀宫的花园里调过来，管事的见她手脚伶俐，便荐给了何姑姑，后来才到这凝香宫顶了梅兰的缺！我瞧着，她与梅兰长得并不相像。”

众矢之的

桃夭夭明白荣妃的意思，湘妃进来之前，荣妃便在她身上抹了冷梅熏香。就是在她之前，用她的面皮入宫的姑娘身上的香味，以此让湘妃造成混淆。

“哦，以前在宁秀宫呆过？那地方，可真……”湘妃说到这里便不敢再说下去，自打见了这桃夭夭，她心里越发地犯起嘀咕。那宁秀宫是贵太妃的居所，半年前她老人家驾鹤西去，这宫里便开始闹起鬼来，到现在一直没消停过了。据说水陆道场也没少做，高僧法师也请了不少，可偏偏就是压不住。

这二人正聊兴正浓，忽听门外传来太监尖细的通报声，毋庸置疑，是皇帝下了朝往这边来了。

桃夭夭暗叹荣妃对这湘妃真是了如指掌，果然她便是在这里等皇帝呢！她偷眼瞧这湘妃眉梢上扬，却偏偏装作惊讶的样子说道：“哟，倒是妹妹的不是了，偏在这个时候过来！”

“妹妹说得是哪里的话！”荣妃说着便牵了她一起迎接圣驾。

皇帝见二妃都在，看上去亲如姐妹一般，心情更是舒畅。三人聊了不久，湘妃见皇帝并算不热络，便识趣地告辞了。

荣妃心里面也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如果皇帝今日不留下来的，怕是往后也难踏入这宫中一步，她必须有足够的底气吸引住他。可是心高气傲地她偏又使不出湘妃那些狐媚的法子，以往那些诗啊词的，吟了两三年，也让人觉得乏了；还有那些曾经唱过的曲啊调的，也是老生常谈。

她见桃夭夭前来奉茶，突然心生一计指着她笑道：“今儿个真是奇了，刚刚湘妹妹说夭夭这丫头与梅兰相像，臣妾看着，倒只是觉得有两份神似。”

皇帝本一心在荣妃身上，被她这么一说目光便落在了桃夭夭身上。

桃夭夭倒不像这宫中的宫女们羞怯，只略略垂首恭敬地站着，心中却把这荣妃给诅咒了上千遍。如今自己成了箭靶子，任由她们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