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悠然面对这么一个凶神恶煞般的卓骁却越发的从容,两手一摊:“那叫什么?这里的人只知道她是你我的小师弟,何况,想想可是小师弟亲口同意我叫的,是不是?想想?”
他一脸无辜转向我,而卓骁面色更加难看,冷冷的目光也转向我,我觉得此时谢悠然一脸欠扁的样子纯粹在挑衅卓骁,这家伙似乎以逗弄卓骁为乐。
可是他干吗要如此刺激卓骁?以前不是一向挺正经的吗?
“那个,侯,爷,确实是我同意他这么叫的,我觉得大家都是朋友不用太过拘束。其实,去医营做事也是我自己要求的,您别怪他,如果您不高兴我做你们的朋友,我可以收回。但是,在医营的事,我希望可以继续,我不想成为无用之人!”我小心翼翼看着怒气冲冲的卓骁回答道。
卓骁看着我的眼里,明灭不定的光芒如在浩淼的夜空中闪烁的星辰,薄唇抿了抿,有一瞬间流露出一丝懊恼,又显得无奈,最后朝谢悠然挥手道:“如真你先回去吧!”
谢悠然没再多话,他朝我眨眨眼,给了个安慰的神色走了。
帐中就剩我俩,卓骁走近我,微微叹口气,抬起修长的手指,抚上我的脸,在帐中明黄温暖的篝火下,他白玉般的脸庞镀上一层柔和的昏黄:“想想,你多心了,我没有要责怪你的意思,我很高兴你和如真能成为朋友,我只是,有些气如真,不知轻重,让你堂堂公主去照顾别人!”
他纤长的带点茧皮的手指在我脸上划过,如同轻羽挠过心头,搔得我心中酥酥麻麻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篝火让我身体暖意涌起,我觉得我的脸烧得热腾腾的。
我有些不适应,卓骁怎地如此温柔,他用这种从未有过的语气和我说话,面对那么一张绝世精伦的脸,我觉得我的心在一寸寸柔化。
我嗫喏道:“侯,侯爷,我挺,挺喜欢照顾人的,我可以继续工作么?”
我在说什么?大脑觉得一片空白。
卓骁温柔的目光渐渐晕出一层水气,樱红的唇角微微上勾,荡漾出一泓春水,娇娆如春雨后,满堂嫣红的棠梨:“寒羽,我说了叫我寒羽。想想喜欢照顾人?那一会儿可不可以照顾一下夫君?我打了一天的仗,很想有人能照顾下我!行么?”
我腿软了,面对这么个绝世美男如此温软耳语,我自诩坚定的心理防线,溃不成堤。
混混厄厄我都记不得我到底怎么和他回他的营帐的,就记得卓骁用与以往不同的温柔迷惑了我的心房,那种缠绵的语调让我曾经渴望而不曾拥有的心,如同久旱甘霖,不可遏止的,让那温柔弥漫心田。
“啊!方军医,很疼!”
“对不起,对不起,我下手重了。”
“方兄弟,你拿错了,那是针,不是绷带。”
“啊,对不起,我走神了。”
“方军医,那很烫啊,小心!”
“哎哟!”药罐烫到了我的手,我下意识连罐带药甩了出去,还好,没烫到人!
“我说小师弟啊,一大早发什么呆?你到底是在帮忙还是添乱来的?”谢悠然一脸深意,口气调侃地在一边道。
是啊,我从一大早开始错误层出不穷,确实是严重走神。
能继续在医营做事是一大早在卓骁出征前我磨破了嘴皮才让他同意的,但他派了一个夜魈骑的人监督我准时吃饭,每工作一个时辰,休息半个时辰,不容反驳。
医营仍然每个人都忙得四脚朝天,可是,身边的这个家伙坚定的执行侯爷的命令,不容更改,油水不进铁面无私,关于这一点,谢悠然却意见一致,盯着我休息,我只好在休息时帮着看药炉。
“小师弟是不是昨晚有什么事?看你一直不停的傻笑?寒羽可怎么你了,要不要师兄给你出个头呢?”谢悠然继续问,笑意不减。
昨晚,其实也没什么事,除了卓骁前所未有的温柔,他让我睡他的帐床,自己却睡着地上,我们两个,也并没有讲什么,可是,为什么我就是忍不住想到就笑呢?
“你看你看,又傻了,来来来,师兄给你搭个脉,看是不是魔怔了!”谢悠然揶揄之声把我从沉思中闹醒,我避开他伸来的手,瞪了下他,对他闹腾人的喜好已经有些习惯了,并不去搭理他。
谢悠然要再开口,突然前头热闹起来,有骂骂咧咧的声音传过来,惹的我也抬起了头。
“咦,好象泗北府的伤兵那块在吵,我去看看!”谢悠然抬脚便走,我也匆匆跟上。
这时候,不能让泗北府的人闹大事出来是我昨晚听到过的,所以谢悠然此时的表情没有了嬉笑,脚步匆匆,走到医营靠近安置泗北府伤兵的地方。
“妈的,老子在战场辛苦拼命,还比不上泗北府一群娃娃兵,你们医官怎么办事的,为什么给泗北府的伤药要比俺们的好,他他妈的不过是些皮肉伤罢了。”
我和谢悠然挤过人群,就看到有个士兵一手拄着拐杖,另一手正揪着医帐的一人质问。从这些人的扮相我知道他们是镇辅使林易手下的那五千两洲府的兵丁。
后面的另一个和他打扮相同的士兵道:“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