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源坐在车上,看着冯大人的小厮送过来的玉瓶,半个手掌大小,上面写着消融膏,瓶底上一个“御”,瓶口的蜡封都没有撕开。
王源握着消融膏,心里莫名地暖了,被消耗了一个时辰的感觉也还不错。不过,绝不想再来一次就是了。
很快就到了北城的一条街上,马车停在英才学堂的门口,王源下来时就看到了好几个年轻、年老的男子站成两排等在门口。
见到马车就迎了上来,恭恭敬敬地对王源拱手做礼。
王源一眼看过去,就没有身上没有书卷气的人!
全都是干净整洁的儒袍,蓝色为主,墨蓝、深蓝、中蓝、浅蓝,与头上的发带和腰带一个色系。
王源回礼,傅青苋赶紧介绍,指着年龄最大的身着墨蓝色长袍的老者道:
“王大人,这是英才学堂的老院长,是我妻子的祖父,廖老先生,今年六十有八,眼明心亮,干了一辈子教书育人的活。”
怪不道觉得这个老者身上最光亮呢,一辈子教书育人可是功德,莫不是自己能隐约看到功德之光?
王源心里转着小九九,脸上带着尊敬向廖长宇行礼:“老先生功德无量,后生晚辈佩服。”
廖长宇一脸的慈祥,一双眸子里含着智慧的光道:“王大人过誉了,老朽一介白身,既然穿了这身儒袍,就要对得起孔圣先贤,当不得王大人赞誉。
倒是王大人一身儒雅,清气华美,年纪轻轻就对孔圣一道有高深的造诣,且不敝帚自珍,造福了无数孩童,这才是功德。
你那两本书老朽细细看过,都是金玉良言,还有你那忘机阁,老朽也去听过,真正是后生可畏,老朽敬服。”
说完,廖老先生郑重地抱拳,对王源施了一礼,王源赶紧拦住:
“使不得!老先生德才兼备,是我们后生学子的楷模,应该是晚辈拜见先生才是。”
客气了一番一行人步入了学堂,王源看着布景雅致,处处透着文气,处处能听到读书声的学堂,十分满意。
在一个小亭子里王源道:“实不相瞒,本官于三日后在缀锦楼给皇子讲公开课。
因时间仓促,准备不够充分,手里缺些学子帮忙,不知廖老先生可同意借几个学生给本官用一上午?”
廖老先生早就知道了王源的来意,自然是愿意的。但话要说明白才好。
“不知王大人需要我们学院的学子都做些什么?”
王源道:“配合我讲课,我这里有首诗,希望老先生这几日让他们学会,朗诵时要情绪饱满,抑扬顿挫,充分表现出诗中所表现出来的情怀就可。”
说着,王源伸手到袖子里,掏出了一沓子诗稿,递给了廖老先生。
廖长宇伸手接过来,看了一眼,先是被一笔精瘦有力的字惊艳了一下,然后就完全被诗稿上的内容吸引了。
老大人越看气息越重,一下子吸引了廖家所有跟随的夫子们,一个个探头想看清楚那纸上到底都写了什么?
只是廖老先生一下子将诗稿卷了起来,双目热切地看向坐在轮椅上的王源:
“王大人可确定,将这份诗稿教与我英才学堂的童生?
这礼有些太重了,老夫受之有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