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七人和容景熟了,也没有早先的拘谨了。像是一大家子,九个人热热闹闹地又吃了一顿饭。席间,花落说:“他们摘果子回来时得到消息,七皇子和染小王爷回京的队伍遇到了劫匪。染小王爷受了重伤。七皇子受了也受了伤,但较之染小王爷轻些。”
云浅月听到这时一怔,“确定是劫匪?不是杀手?”
“大约是杀手易容成的劫匪。”华笙道。
“是,天底下哪里能有这么厉害的劫匪?能伤了染小王爷和七皇子?”花落道。
“你怎么看?”云浅月看向容景,心里隐隐有些猜测。
容景笑了笑,“他送给睿太子一份大礼,虽然没伤了睿太子,但伤了风烬。睿太子能不还回去?来而不往非礼也!”
“我觉得也是!”云浅月点点头,他哥哥可不是吃素的,更何况如今有了她娘在他身边,等于找到了一个撑腰的靠山。他不利用才不是他。夜轻染伤得比夜天逸重,她皱眉道:“看来老皇帝将夜轻染和夜天逸绑在一处了!”
“德亲王府本来就拥护皇室,谁是皇上就拥护谁。夜天逸是老皇帝选出的继承人。如今夜天倾和夜天煜已经出局,夜轻染是德亲王府未来的支柱。他不和夜天逸绑在一处才是说不过去。”容景淡淡地道。
云浅月沉默。
“况且,你以为夜天逸和夜轻染这些年私下里没有交往?”容景又挑眉。
云浅月继续沉默,对于夜轻染,有些事情,她是真不愿意去想。但不去想,不证明她心底深处不明白。
容景不再说话,气氛有些凝重。
半响,云浅月抿了抿唇,对花落道:“你传信给三公子,让三公子尽快将夜天逸和夜轻染受伤的消息传给夜天倾和夜天煜。我再送他们一个大礼,算是互惠互利的第一笔买卖。”
“是!”花落立即点头,扔了筷子去传消息了。
“舍得动手了?”容景似乎微微意外了一下,讶异云浅月这么快就动手了。还以为她虽然下定决心,但也要调试上一段时间的。
“有什么舍不得的?”云浅月眸光温凉,“早晚得做,早做晚做都是做。别人做初一,我做十五,风水轮流转。就看夜天倾和夜天煜有没有那个本事要他们的命了!”
“恐怕没那个本事,但打击一下总归没差。他们也可以拖延一些时间。”容景道。
“嗯!”云浅月点点头,不再说话。
不多时,花落传递出去消息回来,九人继续用膳,云浅月既然打算做了,便也放得开,几个人渐渐地便也抛开了此事,复又热闹起来。风露小姑娘连夸小主菜做得虽然没主子好吃,但也还算好吃。下定决心一定要学做菜。其余几人都纷纷表示好吃,很是捧场。
云浅月得意地对容景笑,容景对她挑了挑眉,她得意立即收住,和他比小巫见大巫,转眼间就得意不起来了,她有些郁闷。有些人天生下来就是打击人的。
饭后,天色阴沉下来,转眼间便雨随风至,九人躲回了屋子。不多时,大雨细密地下了起来。打在院中的珍奇花草上,淅淅沥沥。
容景和云浅月待在房中,容景看书,云浅月不想看,无聊地站在窗前看雨,看了片刻还是觉得有些无聊,便回头对容景道:“做些什么吧?”
容景眸光一闪,从书上抬头,看向云浅月,“做些什么?”
“赌博,你会不会?”云浅月被他那一闪的眸光闪了一下神。
容景低头,用手捂住嘴轻咳了一声,过了一会儿才道:“应该会吧!”
“什么叫做应该会?”云浅月翻白眼,“你没下过赌场?”
“那种地方,自然不去!”容景摇头。
“好洁成癖!不知道赌里也有一番妙趣。”云浅月对他斥了一句,很有情致地问,“要不要玩?反正无事儿,难得这里清净清闲。我们将华笙他们七个人喊过来,一起玩怎么样?雪山老头也好赌,他这里有牌和色字。”
“你先说说玩什么?”容景笑着放下书本。
“推牌九,顶牛子,打地龙,掷色子,四色牌,玩法多了。要不要试试。”云浅月一副狼外婆的架势。
容景见云浅月兴致浓郁,也被感染了两分兴致,笑着点头,“好!”
云浅月立即转身对外面喊,“华笙、花落、苍澜、凤颜、伊雪、凌莲、风露,都过来!我们玩赌博了!”
容景听到她欢快清脆的喊声,轻笑。
各个房间传来七人或奇怪或兴奋或有趣的应声,不多时七人都来到了房间。
云浅月开始翻箱倒柜,果然被他找到了色字和纸牌等赌博之物。招呼这众人热火朝天地玩了起来。她所玩的赌注自然不像输赢古代的金银一般没意思,如今房中的人都是自己人,没一个外人,输了谁,赢了谁,也没多大兴致,于是她就按照现代玩的花样,输的人脸上贴纸条。且纸条上画小乌龟。
她这样一规定,七人顿时紧张起来,尤其是四个女子,自然不想被贴小乌龟。
“呵,有意思!就这样!”容景轻笑,眸光第一次染上浓郁的兴趣。
“别紧张,别紧张,赌场最忌讳紧张。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输人不输阵。”云浅月一边摇色字一边笑着道。看她的动作熟练,一双芊芊玉手,捧着罐子,脸上笑得像只小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