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这是你们孝亲王府的事情,不过我劝你,还是别找了,人家过得也许比你还好。”夜轻染话落,不欲再说,伸手勾住容枫的肩膀,哥俩好地道:“容枫,看来离开席还早,要不咱们俩练练手?切磋切磋?”
“你若是不怕毁了四皇子府里的花草树木,四皇子找你算账,我没问题。”容枫道。
“不怕!那小子有的是钱。糟蹋丁点儿怕什么!”夜轻染摇头,站起身,对容枫出手。
容枫坐着的身子顷刻间飘然退出数丈,夜轻染衣袂飘摆,追了过去,二人过了两招,没了身影,显然去别处不受人打扰的地方打了。
冷邵卓独自一人坐在桌前品味着夜轻染的话,他不笨,以前是被孝亲王娇惯坏了,但是该学的东西孝亲王花了大把的时间和价钱教他或者请人教他,他该学的都学了。论脑筋也不一定比谁差了。如今方觉得他这个弟弟或许不一般。夜轻染的嘴里从不虚言,也从来就不是个信口胡言之人。可惜,他对他这个弟弟知之甚少,也不敢自己吩咐身边的人查找等动作,他一旦有动作,他的父王便会知道了。
想了片刻,他拿定主意,待一会儿云浅月回来,或者是宴席散了之后,他找个时间问她一问。这些日子一直没等到她回话,他自然认为是她没找到人,如今夜轻染这样说,他觉得恐怕他将他的这个弟弟想得太过简单了。
冷邵卓正想得入神,面前一抹暗影投下,坐在了他的对面,他抬起头,见是六公主,他蹙了蹙眉,脸色不好地道:“你来做什么?这里不是公主席。”
“冷小王爷果然是大彻大悟,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六公主面色不改,对冷邵卓温婉一笑,“我以前也做过许多错事儿,如今也大彻大悟,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我们也算是同道中人,冷小王爷何必对我冷脸?”
冷邵卓顿时失语。相比起六公主来,他那些恶事儿要比她恶得多。
“冷小王爷是在找孝亲王府的三公子?”六公主端起茶壶,亲自动手将冷邵卓面前的茶水添满,对他随意地道。这话不高不低,正好两个人听见。
冷邵卓一惊,刚刚夜轻染才提到了他的弟弟,不明白怎么转眼六公主又来提,他拿不准他的想法和动机,便不动声色地淡淡一笑,“我不明白六公主在说什么!”
“冷小王爷不明白吗?那算我白说了!”六公主一笑,站起身,转身向自己座位走去,轻轻的声音传来,“如果我知道他在哪里,如今正在做什么的话,不知道冷小王爷还会不会如此说。”
冷邵卓袖子里的手紧了紧,忽然道:“你等等。”
“冷小王爷改主意了?”六公主回转身,笑看着冷邵卓。
冷邵卓上下打量了六公主一眼,将她眉眼神情仔细地看了一遍,没看出丝毫情绪,他不由暗暗想着以前没有半丝心机城府的六公主,如今居然让人看不透了,他以前愚蠢,但可不是很多东西不懂,如今入了官场,自认为还是看透很多人很多事儿,如今对于六公主,不由加了一分小心和防范。指指刚刚六公主的座位,“六公主请坐。”
六公主温软一笑,回身又坐了下来,“冷小王爷果然是聪明人。”
“我和六公主没交情,六公主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冷邵卓冷静地道。
“当然。我和冷小王爷的确没有交情,冷小王爷以前游戏花丛,但看不上皇室的公主,这大约和七妹妹有关。你那时候喜欢七妹妹,但七妹妹眼里心里只有容枫。你冷了心,后来嚣张跋扈沉溺女色。”六公主笑着道:“如今你改邪归正,七妹妹也嫁给了云离。而你,再不复早先,却喜欢上了云浅月。”
冷邵卓眼睛一寒,“你到底想说什么?我弟弟虽然不知所踪,但还有一个不知所踪的丞相府秦小姐,也不是杀头的大事儿,被别人知道也无不可,我不是非要和你谈什么条件。”
“冷小王爷错了,我不是来与你谈条件。而是不计报酬地告诉你一件你不知道的事情。”六公主摇摇头,笑着道。
冷邵卓怀疑地看着六公主,他不相信她有如此好心。
“当然,若说我有好心也不见得。我即便大彻大悟了,对云浅月也没你那么不计前嫌,化干戈为玉帛,我会永远讨厌她。”六公主继续道:“我来告诉你这件事情也没什么目的,就是不想你被云浅月耍得团团转而已,你不是找孝亲王府的三公子吗?但你可知孝亲王府的三公子一直住在云王府的浅月阁,他可是浅月阁的贵客。”
冷邵卓一怔,似乎怎么也没想到是这样。
“另外,孝亲王府的三公子还是江湖组织红阁的阁主。”六公主看着冷邵卓脸色微变,她笑着起身站起来,对冷邵卓温婉地道:“这个消息我就白告诉你了,不求回报,你不用谢我。”话落,向自己的席位走去。
冷邵卓呆呆地坐着,似乎难以消化这个消息。
这么片刻的功夫,宾客又来了许多,闹闹哄哄,除了容铃兰、冷疏离等和六公主一桌的女眷外,也没几人注意到六公主和冷邵卓两人短暂的谈话。
云浅月自然也不知道夜轻染和六公主先后在冷邵卓面前提了三公子,一路慢悠悠地走向后院,走过了几道廊桥水榭,便看到在一处碧树琼花搭造的凉亭内坐着夜天倾和夜天煜。兄弟二人在一边喝茶一边等人。
云浅月刚一露头,夜天倾便放下茶盏向她看来,与此同时,夜天煜也向她看来。
显然,毫无疑问,这二人等得是她。
云浅月心里打着寻思,想着世事难料,她以前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和夜天倾或者夜天煜合作,那个时候,她恨不得摆脱将来太子妃和后宫国母的身份,万千条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