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秘书看了看他捂着的中山装,视线又在那装着黑色液体的保温杯上滑过。
是挺燥热的,他说,这是秋燥。地气。返温。
唔。男人唔了一声,放下了杯子。
都有哪些人?他又问。
只有您和何先生。李秘书默了默,倒是接上了刚刚的话题,低声回答,还有几个陪客。
陪客。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靠在椅子上,沉着脸,慢慢的拨着珠子。
一阵凉风刮过,暑气倒是突然散了些。
百年前,我们家和何家,也算是世交。
终于珠子又拨过一颗,男人又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开始说话,慢慢的,只是当年他们家过谨慎,对那位他含含糊糊略过谁的名字,不够信任。
李秘书站在一边,没有说话。
男人默了默,又拨过一个珠子,如今,既然何越已经带着诚意远道而来,我再不去,好像怎么也说不过去了,也不符合国策。
是的。旁边有人答话。
你先排排时间,男人又靠回了椅子上,等我这回休完假,他顿了顿,再安排。
是。李秘书答应。
唉。男人靠在椅子上,又莫名叹气,珠子又慢慢拨过了一颗。
有些凉意。
可是又烧着。
冷热交织。
事情已经说完了,可是还有人站在旁边,一动不动。
男人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李秘书又默了默,然后转身,抬了步。
站住。身后有人说。
李乡你那个样子,身后的声音慢慢的,是要让我来问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