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曲和在家里辗转反侧时,太学里西席们和孙祭酒也没有闲着。
黑板与粉笔两物出现后,孙祭酒便意识到于太学而言,这是多么难能可贵东西,不仅当即同意下来褚寻真请求,更是派人前去将黑板与粉笔大批量制作出来。
“此物要献于陛下。”孙祭酒道。
几位小皇子小公主正值启蒙年岁,有专门太傅太师教导,黑板和粉笔两样东西自然是用得上。
有西席道:“此物一想,倒是用处广泛。”
“比纸墨方便,亦可反复利用,粉笔写上去后擦掉就行,也不知栖宁县主是怎么想出来。”另有西席叹息道。
孙祭酒捋着胡须,面上欣慰:“褚先生总是有奇思妙想,甚是不错。”
“岂止是奇思妙想!”算学西席略微有些激动难耐,道:“褚先生近两堂课讲几何图形、点线面、方程……此乃数学。”
“数学,是否包罗万象?”
“此不同于算学,如今我们观一角便可窥其内里,深奥精微,褚先生,她在试图开辟一个新学问……”
说到这里,算学西席面有难色看向孙祭酒,欲言又止。
孙祭酒略敛面上同样惊叹神情,道:“怎么?”
算学西席道:“惭愧啊惭愧,近日来,老夫为学子们上课神思不属,时常略为走神,心思不在堂上,以至于算错答案,还需要学子提醒……”
算学西席已经是太学里老夫子了,一向严于律己,对学生们更是殚智竭力,不辞辛苦,此时面有愧疚,孙祭酒便缓和脸色,欲要安慰几句,便听他继续说下去。
“老夫尚不如褚先生,不若腾出些时间,让老夫也去三思斋内旁听几天……”
“祭酒,意下如何?”算学西席终于露出了自己如意算盘。
孙祭酒:“……”
其他西席们:尔奸诈矣。
算学西席:“老夫这是秉着认真负责态度去学习,知自己不足去弥补,才可教书育人啊。”
“尔等不懂吾心。”算学西席仰天长叹道。
………………
黑板与粉笔呈上宣政殿内。
盛佑帝手握一根粉笔在黑板上书写着什么,半响后退,颔首满意道:“不错不错,初时虽略有不习惯之感,但过后却渐好,写错时亦可擦掉,比宣纸方便。”
徐老在侧道:“陛下,此物制作也极其容易,寻常人家花些银钱皆可买得,老臣看粉笔与黑板两样东西不仅可以用于太学里,也可用于军中、私塾等,家中若有读书人,有此物更是方便。”
盛佑帝含笑挥手,王徊便亲自将粉笔收拾于木盒里,又差身后小太监将黑板架好,看样子是要将两样东西永久放置在宣政殿内了。
“听说褚家姑娘用这两样东西换来一个机会?她要当算学先生?”盛佑帝转身坐回椅子上问道,手中还拿着一根方才使用粉笔,慢慢捻动一下,拇指间便落于一道白迹。
徐老道:“回陛下,栖宁县主不是想要当算学先生,而是数学先生。”
“哦?”盛佑帝面露兴然之意,将粉笔放于桌案上:“数学,何解?”
徐老早有准备,将孙祭酒和西席们共同整理出来数册拿出来,交予盛佑帝。
数册上内容多是从学生们课后总结上得来,孙祭酒与众位西席们一边看一边评判。
公开处刑。
孙祭酒:“楚阔与赵伉世整理总结最为清楚明白,图画亦是工整,倒知道用尺子比着画。”
相比较来说,再瞧其他,比如李戎霄、杜松辞等学子课后总结就……
赵西席叹了口气,道:“亦还行,看得出来用了心思。”
虽然线不直,图歪扭,但总体来说,知识点已全在上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