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别忙,看看再说。”
一听问这个,想起前面的事,知道他想做什么,高洛拉住他,低声说了一句。
船行了一段时间,河面变得十分宽阔,四下里一片宁静,只有木桨拍水的声音。
那艄公突然说:“客官,看你们的样子,想必是有些乏闷枯燥,我这里有首小曲儿,很是有意思,我唱给你们听如何?”
薛丰听他这么说,眼中一亮,心道这是重头戏来了,就说:“好啊,你快唱来听。”
看他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高洛有些头疼。
“我划桨来客坐船,只恨水深路远漫。要是知俺渡舟苦,钱财多少随您愿。”
那船家大声念完,然后哈哈笑道:“客官,这四句曲儿怎么样?”
高洛想了想,也哈哈一笑,道:“船家,你这曲儿,内藏玄机,和你一开始唱的那个一样,果然很有意思啊。”
薛丰好奇就问:“大师哥,什么意思?”
高洛便说:“小师弟,你想一想他唱的那八句话,然后将每一句的第一个字拿出来,连在一起念念。”
薛丰想了想,便念道:“你在这里,我只要钱?”
随即明白过来,哈哈笑道:“有意思,真有意思!”
艄公便说:“我往日里载客渡河,也和他们唱曲儿解闷,他们觉得有意思,我才好要钱啊。”
薛丰就问:“那要是觉得没意思呢?”
“那就更得要钱!”
说罢,艄公看向二人,目光幽深。
不理会他的眼神,薛丰笑嘻嘻问道:“船家,你既要划船渡河,又要唱曲儿解闷,还得说谜语让人去猜。业务这么多,那你这生意,可好啊?”
“很不好,最近渡河的人少,愿意听我唱曲儿的人更少,得不了几个钱。”
艄公说着,打量二人的目光,更加的肆无忌惮,然后又笑吟吟地说:“今日到现在,才算是开了张啊。”
高洛继续问:“那为何不做些别的营生,非要在这里?”
“嘿嘿嘿……”
艄公冷幽幽一笑,说道:“客官却不知,我也有别的营生。”
薛丰笑问:“还有什么营生?”
那艄公突然停下手中的木桨,接着说道:“在这河上,我不但摆渡送客,给人唱曲儿,我还卖面。”
“卖面?”
薛丰又疑问一声。
高洛用胳膊肘轻杵薛丰一下,对他使个眼色,接口问:“船家在这里卖什么面?”
“嘿嘿嘿……”
那艄公又是森森一笑,然后猛然扯下了草帽,露出一张黑脸,大声说道:“客官,我这里有板刀面跟馄饨面,你要哪一个?”
高洛定睛一瞧,这艄公生的哭眉吊眼,左眼角下有老大一颗黑痣,长着一撮灰毛,样子委实丑陋。右颊处斜缝一道伤疤,笑起来,好似蜈蚣爬动,平添了几分狠厉阴森。
“噫!”
薛丰只看了一眼,便瞧不下去了,一副很是嫌弃的样子,对高洛说:“大师哥,这家伙好丑,跟个鬼似的!”
艄公盯视着薛丰,狞笑道:“少年人,你怕是不知道吧,爷爷我就那是‘水上鬼’,你怕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