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辞冁然,笑过后又瞪他:“少来!”
知道她还在生自己的气,沈述赔着笑脸:“我没结婚,您不高兴,现在我结婚了,你又摆脸色,这是几个意思?”
“我是想让你结婚,但没让你挑个哑巴啊!”江辞说起来就觉得怄,手里的耳环都掼了。
沈述将耳环拾起,慢条斯理地替她戴上:“消消气,消消气啊。我不挑她,难道你希望我挑那个三小姐?她可是实打实的大小姐脾气,到时候,还不得天天跟你抬杠?”
“谁让你选她了?”江辞皱眉,“不是还有那么多名门闺秀……”
“这是爷爷的意思,我们和虞家,总要维系这段关系。”沈述正色道,语气难得严肃。
江辞微怔,看他一眼。
沈述的表情很郑重,有别于平日或微笑或打趣的模样,而是显出一种难得的刚毅。
不知何时,这个儿子已经长这么大了。
都让她感觉有些陌生了。
也懂事得让她难过。
她心里酸涩,想着自己儿子这么优秀却要被迫娶一个哑巴,拉过他的手安慰道:“你能这么想就好了,你爷爷就是太重承诺了。其实,这桩婚事对我们两家来说也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就是委屈你了。哎,你且忍忍,敷衍一下就行了,就算不喜欢那个哑巴也别太给人家脸色看,不然还当我们家欺负人呢。”
沈述一笑:“妈你多虑了。”
“对了,我想起来了。”江辞低头打开了梳妆台上的第二个抽屉,摸索了会儿,从里面掏出一个宝蓝色丝绒盒子,递过去,“这是你梁阿姨送我的,据说是清朝时一个大官的夫人戴过的,你拿去送给她吧。”
沈述接过,打开。
里面是一对铂金蓝宝石耳环,点翠工艺,细节处看着有些粗糙,但质地古朴,一看就是纯手工打造。
江辞向来不缺首饰,什么钻石、宝石她都戴厌了,最近迷上了古董。
沈述苦笑,曾经劝她,别什么都往身上戴,没准就是从哪只粽子身上扒拉下来的,晦气,气得她扬手就拍他。
他将盒子静静放在掌心把玩了会儿,指尖一扣,合上了:“好,那我替她谢谢你。”
虽然不觉得虞惜会喜欢这种东西,但这是他妈一片心意,他也不好拂了她的面子,想着大不了回头就扔储藏室搁着好了。
走出房间,沈述提了自己的西装,朝楼下走去。
“哥!”迎面撞上沈媛,她喊他。
沈述当没听见,目不斜视地往下走。
沈媛扑上去,在楼梯底下截住他:“我跟你说话呢,你干嘛不理我?”
沈述低头戴腕表,神色淡淡:“因为过往的经验告诉我,你每次喊我都没什么正事。时间就是生命,生命如此珍贵,怎么能浪费在没有意义的人身上。”
沈媛气得要爆炸,哼一声:“人家是关心你嘛。”
“有话快说,我赶着去赴宴。”
“大晚上的你还有饭局啊?”沈媛撇嘴,“工作狂!没人性!”
但一想到沈述向来很看重维护和各界人士的关系,尤其是合作伙伴,她不再废话,切入主题:“听说你今天去领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