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连连点头,仿佛遇上了知音一般,小声说:“小老弟,我是会算卦的,我看你一副富贵相,将来一定能出人头地。”
吴畅乐得直笑:“好得很,到时我一定不会忘记你。”
那人嘿嘿一笑,担心地说:“不知我能否活到那一天?”
吴畅说:“没关系,你算一下不就行了吗。”
那人摇摇头,“自己的事算不准的。”
吴畅和他开心说:“你真粗心,怎么能忘记学算自己的本事呢。”
那人无可奈何地一笑,没说什么。过了一会儿,两人通了姓名,吴畅才知道他叫尤机,他的女儿名尤晶。尤机挺会说的,两人谈天论地侃了一阵,大有相见恨晚之情。
尤机道:“小兄弟,这个世道是没有穷人说话的地方的,人穷命也贱,你可要好好奔生活。”
吴畅“叹”了一声:“没有讲理的地方就得自己强起来,有理向自己讲得了,烦不着别人。”
尤机摇人道:“跟自己讲有什么用,他们不理你那一套的,一副枷锁往你脖子上一套,你有一百个对也完了。”
吴畅笑道:“所以我说要自己先强起来,那时他们就没有什么招了。”
尤机不解地:“自己怎么能强起来?”
吴畅握拳晃了一下:“它硬就是强!”
尤机笑道:“妙极了!你原是行走天下的大侠呀?”
吴畅微做一笑:“我正想行侠天下,铲除不平,扶持正义。抑制邪恶。”
尤机愣了一下说:“你一个人也强不过官府呀?”
吴畅不以为然:“官府也强不过我,我行踪不定,浪迹天涯,官府如何抓我?”
“可他们的捕快是挺厉害的。”尤机担心他说。
吴畅笑道:“强中自有强中手,我更厉害。”他右手轻轻一摆,一股内劲气浪卷得尘土飞扬。
尤机大喜,连声说:“妙极,妙极!那就让小女尤晶拜你为师吧。”
吴畅惊了一跳,连忙摆手道:“不可,我比她大不了几岁,怎能做她的师傅?”
尤机笑道:“闻道有先后,达者为师,年龄大小是不成问题的,你别推辞了。”
吴畅仍不答应:“男女有别,我怎能教她?”
尤机说:“小兄弟,我们相处一场,你怎能拒人千里之外?我把你视为知己,你忍心让我暗受凄凉?人行大地问,只要心正就足也。”
吴畅苦笑着摇了摇头,不由看了一眼尤晶,她年约双十,沉静文雅,但姿色中流,而气质不错。吴畅无奈他说。“我可以教她武功,但不必师徒相称。”
尤机连连摇首,说:“不严肃,不庄重,只有拜师才象一回事。”
吴畅说:“我与别人是不同的,知道学艺艰难,不会保守的,你就放心吧!”
尤机不依,非要尤晶拜他为师不可。吴畅被缠得无法,只好妥协。尤机高兴万分,连忙吩咐女儿卜个拜师,尤晶注视了一眼吴畅,轻轻走下车来。吴畅迎着她的目光,帧时觉得有个阴影飞进了他的心中,他不知那阴影象征着什么。尤晶的身材是相当好的,婷婷玉立,婀娜窈窕,双目更是明净如秋水,皮肤如玉,羊脂一般。令人不解的是,她不是多么漂亮的人,其中有怪。她恭敬地摆正身体,向吴畅跪下,平稳地磕了三个响头,师傅就这么拜定了。
吴畅有些不好意思,也没有办法。他红着脸对她说:“你可以不把我当师傅,算作朋友好了,别拘束。”
尤机连忙摇头:“不可,师就是师,徒就是徒。这伦理之纲是不可废的。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吴畅这时对他的话还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在以后的岁月里才知道它沉生的份量,痛苦的萌芽从现在就开始了,而只是他们还不知道。
吴畅成了尤晶的师傅,他们之间的关系骤然拉近了,谈话也随便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