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不言不语对峙了一阵,白玉环说:“吴畅,我要你回答一个问题,你若是老实,也许我不你为难的。”
吴畅乐道:“那就问我知道的吧。”
白玉环说:“你是如何知道我身上有‘回回灵’的?又怎知它携有‘六代’的功力的?”
吴畅笑道:“这些全能从你的眼里看出来。你还没有与‘回回灵’,合成一体。它时常游离,会在你的眸子显出影像来。至于它携带的功力的多少,要看它游离出来时你眼睛里会显出几个瞳孔。一个瞳孔代表一个人的功力,六个自然代表个人的功力了。”
白玉环似乎不信他的话。这种无法验证的奇谈到底有多少可信的成分,只有天知道;但她也不能一点不信,不然他怎知道的呢?
她迟疑了一会儿,说:“你还算老实。我不打算找你的麻烦了,不过以后你别目空一切。”
吴畅笑道:“我总觉得目空一切活劲,爬得高,摔得响,有声有色,风流悲壮。”
“可那未免大无知了,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薛龙冷冰冰地说。
吴畅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天外有天,目的是不可知,立不起也按不下;人外有人、就有说头了。假如总共有十个人,难道十人之外还有高明?不可能无穷无尽的。”
薛龙“哼”了一声,忽问:“你怎么到了这里?”
“路过吗。”他“咳”声,“差一点被人宰了,若不是我小心,现在已上了黄泉路了。”
薛龙冷笑道:“怕是现在仍有人去吧。”
“当然。不过那不是我了,已有人代劳。”
薛龙近乎仇视地盯了他一眼:“师弟,你得罪师傅是不对的,应该去负荆请罪。”
“师傅得罪的人也不少,他还没这么想呢。”
薛龙冷言厉色道:“师弟,不管师傅做错了什么,我们都不该反对的。他毕竟是我们的师尊,对我们有天高地厚之恩,我们该极力维护他才是,反抗师傅,是大逆不道的。”
吴畅说:“前几天我遇到师傅的时候,问他有什么吩咐,他说,你师兄贪色好淫,见了告诉他一声,让他自阉,否则杀之。我没敢吱声。”
“胡说!”薛龙气得脸煞白,“师傅岂会让你传话!他老人家再糊涂也不会这么说的!”
吴畅长叹一声:“你看,对你没利你也不听吧,还大谈什么师命不可违呢?”
薛龙咬牙切齿,热血直往脸上冲。吴畅戏弄他,让他几乎是可忍孰不可忍了。
“吴畅,你这么跟我说话,心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师兄?”
吴畅嘻道:“师兄还是师兄,不过话还是要说清楚的。”
薛龙冷笑说:“你心里有没有师兄无关紧要,但师傅让我做的事太令我为难,所以我只有溜之大吉,不敢见他了。”
“他让你做什么事?”薛龙疑惑地问。
吴畅叹道:“师傅在让我告诉你自阔之后,话锋一转,说,你也自阉了吧,只有这样才可彻底灭掉失望,天理方能长存。”
我当是一听,就急了,撒腿就跑。我怕师傅求我答应他,那样我就为难了……“
薛龙半信半疑,这下他弄清真假了。若是刚才他是胡诌的,现在他把这档子人事绞到自己身上,这只能有一种比较会令人信服的解释:一切是真的。承认了这一点,问题的严重性就远远超出了它本身。在感情上,无形之中他会与师傅形成对立,他不可能接受一他自阉的人的殷切之意。
他呆看了吴畅几眼,似乎自语道:“怎会这样呢?这是不可能的……”很明显,他几乎接受了吴畅的妙谈,他对胡元能否于出这样的事心里是没底的。一个能杀死女儿的偏激的老头子,做什么事似乎是没有禁区的。有,那也只限于理学范围之内。他永远是不反“理”的。
吴畅冲薛龙温和地一笑:“我估计师傅的脑袋有了毛病,以后他还会做出偏激的事来。你若遇上他时,要离他远点,以防万一……”
薛龙身子一颤,不由有些发冷。他似乎看见师傅那闪着幽光的眸子在阴森森地盯着他。
胡仙受不了吴畅对她父亲绘声绘色的恶言攻击,气恨地说:“你的脑袋我看是坏掉了,忘恩负义,悻理悻伦,你有什么资格说别人呢?”
吴畅笑了:“我说我了解的,我只有说些不知道的才行吗?你爹的脑袋有没有毛病,用不了多久就会有分晓,全看他对她的态度了。”
胡仙想到自己的处境,更怒了:“我全是被你害的,要不我岂会这么到处,连个家也没有!你若有还有一点儿人味,还念一点儿我爹对你的好处,你就让我走!我讨厌你这种人,一副无赖相。”
吴畅的脸色顿时灰了下去,心里十分。这妮子已走火入魔,帮她还有什么用呢?他似笑非笑地说“你真想走?”
“当然。我一刻也不想留在你身边。”
吴畅叹了口气:“那好吧。不过有个条件,你离去之后若碰上什么恶魔,让你失了名节,败坏了你爹的名声,你可不能怨我。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胡仙猛地打了个寒战,父亲那冰冷似电的目光似乎射向了她,仿佛要告诉她这洋一个事实:你若失了贞节,我把你抽筋扒皮!
她的后背如受了炮烙一颤,身子顿时软了,再不敢言走。吴畅虽坏,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