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尘这一铜锣,乃是下楼时在路边顺手拿来的,这用力一敲打,用上了十足的气劲。
嘈杂现场顷刻安静。众人寻及声音源头,纷纷侧目于他。
那三楼处的冯红衣身子一僵,瞧见那道身影,一时美目涟漪荡漾,又羞中带恼,这小厮。。。出场也太张扬了。
随即又浅笑含羞,他好似总这般与众不同。想到深远处,冯红衣贝齿咬唇,娇艳欲滴,神情动人。
林尘此举可并非为了出风头,而是以巨响干扰心神。先是他放下海口,说要夺得铃铛。可刚刚下到现场,便见快要结束。
他怎能坐以待毙,当即敲响铜锣。周一流那游龙步厉害自是厉害,但云清岚点评一针见血,他并未练到家,被铜锣这一震,刹那间慌了心神。使得体内气劲荡漾,失了那游龙缥缈之意。
本稳稳到手的铜铃,就这般失之交臂。上升之势耗尽,开始缓慢下落,他极力伸直手,去勾那铃铛,但几尺距离宛若天堑。最后随身子下落,越离越远。
周一流再难淡然,落地时气恼看向那敲锣之人,心道:“好个藏头露尾之辈,坏我好事,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领!”
林尘走入现场,十余位年轻天骄,均停下动作望来。林尘稳了稳面具,半点不惧场。
他头戴面具,实是想到自己“气劲”鼓胀,只怕比大多武师还多。今日展现的实力,并非自己真正的实力。他若以真身夺得头筹,日后那些年轻俊杰必要来寻他麻烦,找他比武。
那时他恢复常态,又哪里会是他们对手?不得已谨慎而为,实非他胆小怕事,不敢真面目示人。面具在身,他嘴角上扬,却也打算张狂一会。
林尘气劲鼓胀,但实力在这一众天骄中并不算强。刘青云的升龙爪、湖子真的棍法,均是极有门道,造诣极深的武技。林尘与他等相比,终究稍显稚嫩。便是论实战经验,也不如绝多数天骄。
但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这各方天骄浑身解数早已使尽,林尘早便默默记下他等出招特点,性格、等诸多特性。
再加上先前作画,对含春楼环境已然极熟。
如此前提下,林尘再凭借气劲鼓胀这一优势,未必不可夺得头筹。
周一流落地,恼道:“你面具都不摘,吃我一剑。”言罢,抽剑杀了上来。林尘侧身躲避,左右翻滚,步步避退。周一流本性急切好怒,纵使近日有所改善,但又岂是彻底变好的?
云清岚蹙眉一叹,周一流又让她失望了。她心道:“虽难免失望,但如今情形,也不全怪流儿。换作是谁,只怕都难掩生气。”她看向林尘,那身材、那面具、那步子,让她颇为熟悉。
登时一回想,便彻底明了,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是他?看来他已用我的药浴之法,又相继食用了六合鹿腿、蛇胆,实力大涨。如此一来,便有意思了。”
她抬头瞧那铃铛,心道:“如今铃铛已高至五丈,他此时才登场,是有何打算?难不成心中对流儿有怨,此来不为夺冠,只是见不得流儿夺冠?”
她暗暗点头,想来八九不离十了,却也不恼,她并非是希望周一流夺冠,只是希望他能得到历练。她美目凝望,观看场中变局。
林尘出场惹眼,自然引得多方猜疑。入场中人,多是身世清白,颇有名气之人。单看武功路数,便知根脚在哪儿。但林尘这一高调出场,不但无名无姓,连同面孔都遮了去。
便有人问道:“你是何人?来自何处?”
林尘一边避开周一流,一边分神笑回道:“我啊,我当然是含春楼的客人,来自青宁郡。”
问话之人一恼,这番回答,不是净说废话吗?他悻悻发火,低声“哼”了一句,不再理会。但却心生恶感,盼着这小子狼狈输走。
周一流连捅十剑,无一剑击中林尘。他体力渐少,自入场后便遭针对,气劲已然见底,体力更是不支。
不等周一流退下,洪万拳便又提拳杀来。他刚被折了面子,正自恼恨,又见林尘高调登场,大敲铜锣,便想寻他发泄。
他一拳袭来,林尘却抽身一闪,不与其硬碰硬。他此来是夺铃铛的,可并非比武的。且他已想好对策,不必与众人动粗。
他速度极快,双腿施加极大气劲,每一步都横跨数米。纵使是武师,也难以这般调用气劲,真这般跑路,只怕不出百米,便气劲耗尽,筋疲力竭了。
然而林尘气劲鼓胀,不先行泄去一些,憋得难受。且他脚底穴道通顺,气劲可透出脚底,化做推力奔跑,林尘用气劲提速,无论是效率还是消耗,均远比常人要高要小。
展露这一手,霎时让场中天骄心神一顿,暗自比量,惊觉自己速度竟远不如他快。
刚才无论洪万拳,还是周一流袭击,林尘均是躲避为主,并未展露武技,更没显露跟脚。但仅凭借这番速度,便已让场中天骄心中警惕,不敢小瞧他了。
林尘直奔向一根柱子,柱上正有两人悬停在三丈左右位置,也陷入先前刘青云、向大龙般的僵局。那两人悬于左右两侧,彼此牵制,是跳也跳不得,上也上不得。见林尘朝他们奔来,便认为他也是想借助木柱攀升,再跃起夺铃铛。
两人一咬牙,放弃攀爬,挂在木柱上,集中精力阻击林尘。而是此时,地面上的刘青云、湖子真、周一流等人,紧随其后,朝林尘包围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