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手一指,又道:“存孝兄再看,这些脚印只是一个人所留,未见有别的脚印,这表示她只一个人儿。”
李存孝道:“只身女子,夜人古刹……”
侯玉昆道:“那就必是我辈中人,要不然她绝没那么大胆……”
李存孝点了点头,没说话。
侯玉昆说道:“只不知道她是哪一位,上哪儿去了?”
李存孝道:“只身女子,夜入古刹,既是我辈中人,她怎会蜡烛高烧,离去时犹不熄灭……”
侯玉昆道:“那该表示她艺高人胆大,也表示她并未远离。”
李存孝道:“阁下那辆马车停放在何处?”
侯玉昆道:“就在后头……”
两眼一睁,道:“莫非她发现……”
只听后头传来一声低低马嘶。
侯玉昆神情一震,道:“果然,她到后头去了,看看去,她是哪位娇娃。”
两个人绕过大殿来到寺后,寺后有一片院子,杂树野草更见荒凉,侯玉昆跟李存孝隐住身形往里看,一辆马车横在院中央,套车牲口未卸,这时候正扬着头不住地抖鬃。
在那马车边上,站着一个无限美好的白色人影,借着那昏暗的月色看去,那无限美好的人影穿的是一身雪白的劲装,外面还罩着风,也是一色雪白。
看背影,那位人儿略显清瘦,只是那娇躯仍美好动人,她站在马车旁,似乎在观察什么。
侯玉昆低低说道:“存孝兄可认得出,她是当今红粉中的哪一位么?”
李存孝微一摇头,说道:“我出道较迟,认识的人有限。”
侯玉昆摇头道:“单看她背影,我一时也难以认出她是……”
只见那白衣人儿转过了身,那一双眸子光如冷月,向二人隐身处投射过来。如今可以看见她那面貌了,远山黛眉,瑶鼻檀口,清丽若仙,美得不带人间一丝烟火气。
侯玉昆神情一震,轻叫说道:“夭,怎么会是这位姑奶奶……”
李存孝道:“阁下认得她么?”
侯玉昆微一摇头道:“先别问,只怕她已经发现咱们了。”
说话间,那位白衣人儿皓腕抬起,玉手在乌云螓首上抹了一下,侯玉昆忙扬声叫道:
“冷姑娘,侯玉昆在此。”
随话忙一拉李存孝,双双自隐身处走了也来。
李存孝看得清楚,那位白衣人缓缓垂下了玉手。
侯玉昆迈步当先,快步走进后院,近前一揖至地:“冷姑娘,侯玉昆有礼了。”
白衣人儿那清丽的娇靥上没有什么表情,也没有答礼,淡淡地说了声:“原来是侯公子,不敢当。”
那一双深遂、清澈的美目旋即盯在李存孝脸上。
李存孝心头微微震动了一下,忙把目光移了开去。
侯玉昆看见了白衣人儿那一双目光所望,忙道:“这位是我新交好友,李存孝,存孝兄,这位是冷姑娘,见见。”
李存孝只好微一抱拳,道:“冷姑娘。”
那位白衣人没说话,也没答礼,弄得李存孝好不窘迫尴尬,侯玉昆似乎看出了李存孝的窘态,连忙道:“存孝兄,武林中南冷月、北寒星、东翡翠、北琼瑶,冷姑娘就是琼瑶翡翠谷主的令媛……”
李存孝没说话,也没什么表示。
白衣人儿一双黛眉为之一剔。